叶宸离开屋子。

他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酒坛破碎的声音，还有一阵阵的冷笑声。他知道，秦念已经被恨给毁了。

秦念的手在流血，鲜红得刺目，那是他自己用碎片割伤的。手疼了，心就没那么疼了。

爱是什么？秦念溢出一声冷笑，冷冷地盯着流血的手。

夺走了他所有亲情的人居然还好意思和他谈爱？这个玩笑开得可真是有趣！

“叶宸，要下地狱的话，你也得与我一起！我过不好，你也别想过好！”

………………

叶思思经常在半夜被惊醒，梦里面全部都是叶流云满身是血的可怖模样，他直嚷着要她替他报仇。叶思思只对秦念说了这件事，想让他开些安神的药。

秦念却说：“这是正常的，治疗过程中本就会经常做些噩梦，你梦到叶流云，只能说明你失去的记忆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

叶思思怔了下，“叶宸说我以前只见过云哥哥几面而已。”

叶宸每天都会过来陪她坐一会儿，也会带些点心或者小礼物送给她，她已渐渐发现叶宸实际上性子很淡，话不多，直率得可爱，经常坐在一边看她，沉默得可以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这样的他应该……不会骗她。

秦念微微眯起眸，“你已经开始相信他说的了？”

叶思思没有迟疑，“是，我信他。”她凝视他，“我有自己的判断，现在的感觉就是信任，如果找回的记忆证明我错了，那么，我会让他履行那个诺言。”

“什么诺言？”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可以不必知道。”

秦念有点不耐烦，“我想知道，不行？”

叶思思面无表情，“不行。”

秦念凝视着她，眸底有火焰燃烧，低声吼道：“我是你哥！”

叶思思摆弄着衣带，“可能是，不过你这样的哥哥太凶恶了，我不想要。”

好一阵没听到秦念的声音，叶思思忍不住抬头，却看见了他沉入夜色的神情，眼眸却锋锐得有些疯狂。

低低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仿佛是兄长听妹妹讲了个笑话，忍不住笑了。

叶思思有点害怕，听到他用一种温柔的声调问她，“你觉得我凶？那是你不记得我对你好的时候，现在的你很不乖，已经失去了要我对你好的资格。明白吗？”

对一个人好，这是要看有没有资格的吗？

肩膀忽然被粗鲁地抓住，她惊慌地侧头，入目是秦念俊美的脸。

他的眼眸仿佛能吸入所有星光的夜空，渐渐地迷失了她的意识。

她怔怔地凝视着那双眼眸。

“你方才说的诺言是什么？”

他的声音缓慢而优雅，带着魅惑人心的力度。

叶思思只是机械地回答，“叶宸答应我，如果我恢复记忆后仍然怪他，他愿意自杀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