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到地下停车场里，戴上眼镜。静树给兽灵联合的装备管理处打了声招呼，便进入现实增强模式，开始折跃兽灵联合的装备。

“这是我们的主力战车，”静树一面进行折跃，一面讲解道，“我们一共购置了一百二十辆，作为正面战场的装甲力量。”

“这些告诉我真的好吗？”堇听到这么详细的信息，微微吃了一惊。

“有什么不好的，”静树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惊讶，“这早就传开了。许多公会都是这样的。玩家们一激动，就免不了说漏嘴，所以这其实算不上什么机密。”

这么看来在保密方面，兽灵联合也和螺旋塔有着很大的差距——堇如是想到……

这时，一台重型履带车在这地下停车场中缓缓成形。堇认出了这台车。螺旋塔致力于将他们各式各样的现实尖端装备搬进游戏，而这就是在相灵学界享有盛誉的he5507重型驱逐坦克。在而今的螺旋塔公会中，这种坦克依旧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堇不相信这些兽迷有能力买到它们……

除非……这些东西是he5507的阉割版，或者只是长得像5507。

堇说道：“我能试驾一下吗？”

“当然，请吧。”

堇席地而坐，进入完全沉浸模式。在沉浸模式下站起身来，爬上战车，站在炮塔上的时候，他发现主炮有一些异常。身管的口径没变，长度没变，但原来的半球式炮盾被替换成了半圆柱形炮盾，这便意味着主炮很可能有水分……

而当他进入到战车内部时，堇便彻底敲定了战车注水的结论：

这一辆战车需要足足三个人才能驾驭，尽管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坦克都是好几个人才能开的，但实际上，真正的he5507一人即可完全驾驭。

看着驾驶舱里这些堪称老旧的各色设备，堇想起了自己驾驶5507的经历。他坐在坦克的唯一的座位里，被一堆堪称科幻的屏幕、仪表和一堆驾驶装置层层包围，嵌铭科技让坦克四周的情况在围成一周的屏幕上一目了然。只要5507的驾驶员有一点经验，暴打一个现代化坦克连根本不成问题。

但反观这台“5507”，堇甚至不会认为它比商行里那些军迷捯饬出来的“t-34”二战坦克之流高明多少……

坦克内视野有限，基本只能看到战车前方的景象。这车连一个车长塔都没有——这意味着车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左右翼和后方会发生什么事情。在战况瞬息万变的公会战场上，这辆车的鸡肋性显而易见。

他看了看这车主炮的构架，稍事回忆，记起自己在公会学习武器外贸的时候看到过这种炮管：螺旋塔曾经大规模出售了一大批这样鸡肋的重炮，穿透力也就和一台现役主战坦克相当，一千毫米的匀质钢板左右。这穿透力能够在现实中欺负一众传统社会现役坦克，但在相灵界和游戏中，则明显力不从心。

真正的he5507的前方装甲等效于近十米的高强度钢，再算上倾角，在这种“水炮”面前基本是无敌的存在。想到这里，堇甚至怀疑这车的装甲也掺了水分……

他坐上驾驶位试驾，速度涨得很慢，全速几乎和慢速跑有的一拼。堇再换到炮手位，结果发现俯角只有四度不到，仰角甚至不足二十……他于是将车停下，出了舱门。

“怎么样？”静树有些期待地问道。

“糟糕透顶。”堇简明扼要地回答道。

“怎么会……”

“但这就是事实，”堇说，“不论是火炮、马达、装甲，还是观瞄设备，全部都差了原版不是一大截，而是一个世代。如果它遇到了真正的he5507，会死得很难看。”

静树有些急切：“那怎么办？”

堇没有直接回答：“先不说怎么办，这种车现在买的怎么样？”

“你是说商行里吗？”静树道，“买的很好，已经破了一百万的销售额了，算是卖得很好的装备之一。”

堇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样还好，这至少意味着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很多人中了螺旋塔的招。这坦克会发挥一定的作用，但倘遭遇了高级公会，这辆车就完全靠不住。”

“完全靠不住？”

“你甚至没法击穿对方。”

静树扭了扭嘴巴。每当他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表明他受到的震撼很大……

堇接着问道：“除了这种车型，我们还买了其他装备吗？”

“我们？”静树有些不解。

“口误，兽灵联合。”

“如果你指的是买自螺旋塔的装备的话，除了这个就没有了，我们还从兽印买了几架飞机过来，但估计也是重度阉割版。”静树说道，“一些重型单兵武器是直接买的小作坊的或者自己拼的。”

“联合没有专门的装备研发部吗？”

“有啊，”静树答道，“但是研发出来的东西……”

“都不能拿出去比，对吗？”

静树说：“也不是不能比吧，有一些有点优势，但都有一些鸡肋。你知道的，天英座的科研界真的太像现实世界，我们竞争很大。”

堇没有再多说话，只是点点头，退出了完全沉浸模式。他站了起来……

“所以，”堇说，“竹本他们想要凭借着这些装备冲到世界前列吗？”

静树点点头：“虽然有些不堪，但的确是这样。”

“那我问一下，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但是……兽灵联合里有能在世界榜里派上号的人吗？“

“据我所知，并没有。”静树回答道，顿了顿，接着问道：“你看过那则关于世界榜玩家归属的报告吗？”

“看过。”堇如是回答。螺旋塔致力于将游戏里各式各样的数据报告印刷出来下发成员，说是要通过这种手段培养成员的宏观眼光，以及“主人公意识”，但实际上，谁才是主人公，他们这些一线玩家都心知肚明……

根据那份报告，百分之六十七的世界榜玩家从属于三大工会——兽印、天使龙和螺旋塔，剩下的百分之三全部从属于公司机构，只有三个人例外。而那三个人也是最倒数的一批人，他们的位置随时都可能被别人取代。

“我感觉我们连第一轮海选都活不出来。”静树有些失落道。

“不，兴许我有些方法，至少可以保证兽灵联合至少能进入第二轮，”堇看着静树，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说道，“只要你们知道该怎么对法那些装甲和高级玩家，但首先，我得摸清楚你们最顶尖的战力是个什么水平。”

静树喜出望外，道：“真的吗？”

堇很明确地点头道：“带我去一趟兽灵联合的总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