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暴涌,基本对任何一个相灵学者来说,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相暴涌的出现长长伴随着该地区天气系统的异常化。因为灵浓度的急剧飙升,此地也会因此成为超自然现象的多发地。而相暴涌的发生,也往往会伴随着一个大型异常事件的到来。而这些异常事件的绝大多数,都不会然负责保密的相灵部队好过。
cd总部的天空稍稍显出清晨的蓝灰色。
在距cd将近四千公里以外的地方,大兴安岭的东南部边界,208省道上,一列长长的车队正在凝晨的夜风里有条不紊地行进着。车前灯让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流动的星辰溪流……
这是一队车身印着螺旋塔标志的车队。从外观上看上去,这只是十几辆排列工整的重型卡车。
在这“星辰溪流”的最前方的,是一辆普普通通的轿车,它有条不紊地和重卡们共速前进着。轿车里躺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性,此刻他刚刚醒来,正盯着后方车灯在车里照出的光影出神。
他叫青金,身着螺旋塔高层才有资格穿着的高阶制服。衣服前卫的设计显得他非常年轻。因为相灵学的原因,从他的脸上很难看到任何苍老的迹象。他的眼睛稍稍一转,在黑暗里闪着光,他看到了那个自己动着的方向盘……
对于螺旋塔的嵌铭科技而言,无人驾驶这种事情易如反掌。
事实上,这不是一辆普通的轿车,这是一辆螺旋塔的军事用车,披着光影迷彩,用于骗过对他们的存在毫不知情的人类。优秀的抗弹外形,硬朗的装甲,可观的自动武器,让这辆车的颜值丝毫不输超跑之流。
至于这辆车之后的“重卡”,毫无例外,都是依靠的光影迷彩装置才得以骗过普通人,乃至整个政府的眼睛。这些车辆不是重卡,而是各式各样的重型装置车,通过定点释放强力诅咒杀伤敌人。
这个车队,就是一群伪装成车辆的战车纵队,一群前不久才从大兴安岭战役中撤出的大杀伤性武器车队。而青金,则是指挥着整个学派力量有条不紊地撤出战场的副长,仅低学派的“最高总长”一级而已。
年仅三十岁就爬到如此高位,青金在相灵学界中无疑是一个政治鬼才。
但这个天才在最近的几个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稳。
青金翻了个身,一些事情在他的脑海里翻腾,把他搅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干脆翻起身来,坐着,搓了搓脸。脸上油脂的味道微弱地萦绕在鼻腔里……
对于他来说,指挥整个学派部队撤出大兴安岭区域不是难事。真正让他感到不快的是,他马上就要见上一个废物一面。
那个废物,就是螺旋塔学派的总长——劳伦琴,一个年龄和青金相仿,但也许比他还要小的一个蠢货。在相灵学界中,没人觉得劳伦琴也是个“政坛奇才”。
青金一直都很看不起劳伦琴,这种瞧不起的感觉随着他与劳伦琴的共事越来越久而逐渐加深,只不过青金掩藏的很好。
现在,这个所谓的“学派总长”来到了大兴安岭部队的临时中转节点,拿慰问部队当做幌子,将战役数据拷贝走一大堆,然后缩在一个装饰华丽的屋子里翻阅研究。但他往往什么也研究不出来,只好将资料扔去一边,陷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开一瓶几大千的酒,然后在清醒与醉酒之间徘徊。
劳伦琴百分之八十的酒水都由青金带给他的,带给他什么他便喝什么,甚至连一点要求都不会提。对于劳伦琴这种人来说,稍稍了解一下酒水都是一件相当费神的事情,不过他倒是挺信任青金关于酒水的解读的。
好一个名贵的酒坛子!
随着车队不断向前,深蓝色的天空渐渐染色深蓝色,深蓝色褪成蓝灰色,最后是泼墨蓝。天际的一隅显出金黄色,晨阳破开晓雾,将车身上的螺旋塔标记照得闪闪发亮。青金靠在车窗上,看着纷至沓来的景色。
东北广袤的天地平原,在蓝金色的朝阳下铺展开来……
除开学派纷争和劳伦琴,青金也没那么多的思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只是单纯地看看景色而已,并克制地享受着自己身为“副长”的尊贵身份。
忽然间,他感到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左一推——这是车子突然右拐。眼看就要撞上道旁围栏,但前方的景象却在撞上去的一刹那发生了变化。亮金色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忽然抖动起觳纹,一些景物随之发生着微妙的改变。
栏杆融进空气。农田幻化为了一片平地。由这辆车带头,披着迷彩的武器们驶了上去。
这是一片被螺旋塔严密警戒着的空地。凭借着相力科技,他们在此地甚至搭建起了临时建筑。一座装饰华丽的天空游艇停靠在建筑的不远处。青金明白,劳伦琴十有八九就待在那里面。
毕竟劳伦琴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屈尊在临时建筑里留下足迹的家伙。
青金熟练地指挥着那群大杀器驶进正确的位置,并安排毕灵道传送的事情。他拧起装饰不凡的礼品袋,调整调整了面部表情,大步走向了那华丽的游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