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前押着连紫应,策马一路向前奔逃。轩辕昊与路不平紧追不舍。
皇家宝马的脚力实在不错,驮了两个人飞奔,竟也让骑普通快马的轩路二人一时追赶不上。
李程前将连紫应穴道制住,面朝下横放在马上。一路灰尘扑面,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又气又苦,暗中不知骂了他多少遍。李程前一路走一路不时向后发暗器阻止轩路二人,距离竟是越拉越大。
虽一时逃不掉,但救不回人,把轩辕昊急得几欲疯狂。
三马前后奔行着,这时,忽闻前方道上蹄声如织,似有大批人马迎面而来。三人都是心中微动。一时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李程前心念动时,立刻准备要冲进对方马阵中趁乱脱逃。
片刻间,前方火光闪动,人马已近。一行人似乎为数不少,但井井有条,前头的人打着火把,后方整齐地跟随前行。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身穿黑衣,面罩兽皮的男子,剑一般的目光在火把照耀下异常慑人。
“梁炎!拦住他!”
好一个李程前!危急时刻竟不乱阵脚,一把提起连紫应,借着高超的轻功,飞身跃下马背,朝路旁的山林疾冲而去。
轩辕昊和路不平快马不停,见他进了山林,打马也冲了进来。
梁炎一时不明所以,大声嚷问:
“轩辕昊,搞什么鬼?”
“他手里抓的是应儿!”
远远的林子里传出这个回答,梁炎怔了半秒,猛地反应过来:
“什么??可恶!”
“啪”地一声,不假思索打马追进了山林。
山林越往里越是高地,坡度渐陡,马儿十分难行,越走越慢。不多时,便见两匹马被弃在山腰,两条人影正飞似的往上钻蹿。而在他们的前方,另有一条黑影扛着什么也在飞奔,脚程竟毫不输后面的两人。
梁炎微一蹙眉,打马往道路稍平的地方钻去。
这时,只听见山腰上的两条黑影传来说话声:
“李程前不止轻功和暗器厉害,还善隐身,千万要小心!”
其中一条黑影,看去似是轩辕昊,并不答话,只飞快地向上攀越,渐渐将另一人抛在身后,朝前方的黑影接近。
李程前被前后夹击,一时无计,扛了连紫应见路便逃。本来以为山势高,自己仗着有轻功和隐身术能随意摆脱追兵。但实没想到轩辕昊的轻功竟也不赖,加上对心爱之人的不离不弃,竟紧紧咬在他身后,他怎么也摆脱不了。心念松动,想要舍弃了连紫应,但一想到她是保命的护身符,一时又不敢丢下。
而连紫应虽被制住了穴道,却不断地咽喉中发出奇怪的声音,让他无法施展隐身术,更搅得他心烦意乱。几次欲弃,却又不甘。
两人且跑且追,山也不高,渐渐地已经爬到了山巅。李程前已是慌不择路,前方忽然一晃,一人一马竟赫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马上人断喝:
“不管你是谁,把应儿放了,饶你性命!”
李程前吃了一惊,这人竟能将马骑至此地,实在不可小觑。急忙调头又往另一方向去。但草声微响,轩辕昊也正在那头虎目眈眈地盯着他。
他慌忙勒紧连紫应,叫道:
“不要轻举枉动,小心姑娘的性命!”
轩辕昊和梁炎自然不敢轻动,只是盯着他。李程前想往原路退回,想起还有个路不平,急忙又改变了主意,朝前方又行。走了片刻,忽觉眼前一空,竟是走到了一个断崖之前。
吃惊地暗道:难不成是天要亡我?
向下望了一眼,隐约似有波光反照。远远地听见水声,想必崖下是个水潭。他心慌意乱,天上月光朦胧,无法判断崖高及水潭情形,也不敢贸然跳下。
轩辕昊和梁炎步步逼近,一边出声威胁:
“你已无去路,再不放人,天都保你不得。”
李程前眉头一皱,将连紫应颈子一勒,冷道:
“大不了拉着这个小姑娘一起跳下去了事。”
“你!”
轩辕昊和梁炎顿住,又惊又急,一头冷汗地面面相觑。
场面一时僵持住,梁炎抹了抹冷汗,低声问道:
“这家伙是什么人?为何要抓应儿?”
轩辕昊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沉声道:
“天盟。行刺不成,挟质逃命。”
“天盟?”
梁炎目光一闪,略一沉吟,转头向李程前道:
“原来你是天盟的人,呵呵。”
淡淡的两声冷笑,似是不屑,又有惋惜。李程前闻声觉出不妥,惊问:
“你什么意思?”
梁炎抱手淡然一笑,说:
“应儿,先前我不是与你说,我爹爹因江湖纠纷,受邀前去助阵么?你可知是什么事情?”
连紫应穴道被封,自然无法回答。他自问自答地说:
“我们前去增缓,才知道原来是山海帮里出了奸细,这奸细想将山海帮两位帮主一一加害,自已取而代之。谁知不巧,他害死大帮主的时候,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引起了二帮主的警觉,联络了各帮各派朋友暗查真相,结果被抓了个现行。你道这奸细是什么人?原来就是天盟的人。他见情势不对,发了暗号,想将左近的人手纠结前来造反。我等不消片刻便已平定了叛乱。审问之下,才知道啊,原来他们天盟净爱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各门各派各帮各会各个组织里安插奸细,伺机造反,占据帮派,以为日后反国之用。呵呵,不过数日时间,各帮各派得到消息,已将自己帮中的奸细清理得差不多了。你这小喽罗,是要作最后一博么?”
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把李程前听得将信将疑,却又止不住地又惊又惧。想想这几天,确是与各地人马联络不上,难道真有这样的事?他追踪皇帝一个月有余,难保这期间没有出过他并不知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