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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您问,我还真的忘记了。`乐`文``前几天我见到一个人,就是我们开业那天不请自到的日本人。小子人模狗样的不但带着个狗翻译,还有当地官员巴前巴后的作陪。直到那个日本鬼子坐的车影子也瞧不见了,那个狗官还站在那里冲着空气挥手呢。我就搞不明白了,当初我们辛辛苦苦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的抗战,终于把他们打跑了,现如今可到好,居然又赔着笑脸把他们请回来了。我是个粗人,先生,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欧阳家乡在抗战时期是战区,战争让他的家乡变成一片焦土,所以一说起日本人来,欧阳就会气愤不已。
“中日一衣带水,彼此之间经济互补,相互依存度高。如今经济一体化大潮汹涌,中国加入to是大势所趋。如果总是纠结于过往,显得我们也太小家子气了。更何况那个日本人在抗战时期还没有出生呢,要怪罪也怪不到他的头上的。”师叔笑道。
“人善人欺、马善人骑,一个国家也是如此,贫弱落后就要被动挨打的。我觉得,日本国民身上有许多优点,值得我们学习——‘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讲的大有道理。没有敌人,也应该为自己找一个假想敌。有日本这样一个国家做邻居,对于我们国家未必是件坏事。”我一边开车,一边发表意见道。
“你是新手,好好开你的车,注意安全!”欧阳好不容易逮住个撒气的,张口教训我道。
“小龙说的有道理,他的开车技术虽然不如你,但终究会有一天赶上你的;而认识问题角度和理解深度,你却永远赶不上他的。”师叔扭头瞅了欧阳一眼,替我驳斥欧阳道。
欧阳没有想到师叔会如此激切的公开回护我,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数落了几句也不敢作声,表面上和我仍是一团和气,心底却更加嫉恨我了。
车子赶回八方口村时,已经是中午了。
小康和胡老板张罗了一桌子的好菜,大家举杯共同祝愿师叔身体康复,否极泰来。师叔大病初愈,只是象征性的沾了沾嘴唇,就吃了点饭去休息了。
师叔可以睡觉,我却不能掉以轻心,吃饱喝足后,我背起背包准备出门,欧阳和小康惊讶的望着我,却没有出声阻拦。胡老板站起来,不解的问道:“外面天阴的厉害,看样子是要下雨的,这种天气出去干嘛啊?”
“这几天歇的够多了,已经耽误了不少事情,我就在村子附近走走,不往远处去的。”
胡老板见我坚持,从屋里找了一把雨伞塞在我手中,叮嘱我如果雨下的大了,就赶紧回来。
外面天阴的厉害,凉嗖嗖的小风拂面,空气湿漉漉的,远处的医巫闾山巍然耸立。
摸摸贴身收藏的那几枚古币,我不禁想起了叶伯,也不知老人家这会儿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想起对方?
‘一场秋雨一场寒’,再不找到合适的地方动手,一旦天寒地冻,做起活来就会事倍而功半。师叔既然对我寄予厚望,我就不能辜负了。
八方口这个小村庄实在是小的可怜,天气不好,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这里距离医巫闾山的帝陵如此之近,地下会不会也有规模大些的坟冢呢?一想到这里,我心底开始莫名的兴奋,趁着雨还没有下起来,决定到村子四周瞧瞧。
站的高才望的远,打量四野,见村庄的西面地势略微高一些,于是快步向那里走去。走到近处才知道,这里是一处平缓的高台。奇怪的是好大一片土地竟然撂荒着无人耕种,除了一些低矮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站在这里,小村景象尽收眼底。只见四周寂静不见人烟,一派险杀阴狸之气。看情形,脚下这片土地也不象是有什么大墓的样子。正要怏怏离去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霹雳巨响,原来是打雷了。
附近也没有避雨的地方,站在空旷的高台之上十分危险,我急忙快步逃离,就在这时头顶又是一记震耳欲聋的炸雷,我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屁股落地的一瞬间,隐隐的听到地下似乎有雷声的回音传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爬起身来,顾不得拍屁股上的土,凝神屏息继续倾听。又是一记炸雷,果然,脚下的土地一抖,隐隐约约有回声传来。这地下难道是空的?
一道闪电划破苍穹,豆大的雨点倏忽而至,天地间一片混沌。我急忙撑起雨伞,步履匆匆的往回赶。眼见的雨涵汇聚成小溪,向低矮处流去,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闲置着高台不住,为什么非得将房子建在低处呢?
带着这些疑问,赶回胡老板家中。屋子里好暖和,土炕烧的热乎乎的。师叔正披了一件上衣斜靠在炕上读书,见到淋的落汤鸡一样的我吃了一惊,问道:“大下雨天,你跑到外面干嘛啊?”
“小龙好久没有洗澡了,这是去洗了个免费淋浴。”我打了个寒战还没有作声,欧阳就在一边阴阳怪气道。当着胡老板,师叔不便发作,只是瞪了他一眼,关切的要我去换衣服。
我飞速的换了干衣服,凑到师叔身边,把刚才自己无意间的发现低声告诉了他。
师叔‘哦’了一声,赞许道:“这样说来,那地方确实是有些蹊跷,明天我们去一看究竟。”
欧阳小康见我和师叔窃窃私语,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只好面面相觑。
因为有约在先,第二天天一亮师叔就和我起床了,我们一起来,欧阳小康胡老板也不好意思再睡懒觉,五个人洗漱完毕,草草吃过早饭,一行人出了门。
雨后的空气清新,旭日初升,田野四处薄雾濛濛。我在前面领路,胡老板紧走几步,扯了扯我的衣袖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指着前面的高台告诉他目的地,胡老板吃惊道:“那里是个乱葬冈,大清早去那里干嘛?”
师叔在一边笑道:“闲着也是闲着,去过去随便瞧瞧。”
站在高台上,欧阳大失所望,一脸鄙夷的望着我,我没有理睬他,用脚用力跺了跺脚下的土地,道:“就是这里了!”
师叔没有作声,四下张望片刻,突然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小村庄,问胡老板道:“那里地势低,为什么不把房子建在这个高台上呢?”
“听村子里老人讲,这个地方是大凶之地,不能建房的。”
“怎么个大凶之地?说来听听。”师叔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片地非常怪异的,如果播种下去,无论种的什么都是颗粒无收。别的地方老鼠到处打洞,这里却连只鸟也没有,兔子都不拉屎说的就是这地方了。”
师叔听了突然蹲下身,拔了棵草放在手中仔细观察,还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胡老板瞧的一头雾水,忍不住张口问道:“袁老板,这草什么味啊?”
师叔没有回答他,而是把草直接递给了他,笑道:“你也来闻闻看。”
“你的鼻子没有任何问题,这个地方确实有点古怪。”
师叔唤过小康,让他用洛阳铲取土试试。见小康变戏法似的一节节安装好洛阳铲,开始工作,胡老板躲在一边新奇的观看。师叔拉他走到一边,吩咐他留意四周动静。三个人轮流动手,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了发现。每往下探一米,师叔都要嗅嗅土层味道的变化。
当洛阳铲下去七八米后,师叔摆手叫停。让我们三人分开在其它地方下铲再探。半个多小时后,师叔把我们叫到身周,低声道:“今天的事情透着邪气,这下面估计不是寻常坟冢,你们考虑一下,是不是继续。”
师叔这是怎么了啊?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只见欧阳和小康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康道:“既然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呢?”没有丝毫悬念,他趋向继续。
我自然希望一探地下究竟,望着师叔郑重的点点头。师叔见我们意见统一,笑了笑,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就动手吧!”
师叔指着我安排道:“我和胡老板出去一趟,小龙你费心,替我多盯着点。”
欧阳摸了摸光脑门,用力嚼着槟榔没有作声,小康点着头道:“您去好了,有事情我们三个商量着来。”
师叔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掉头去了。
“龙爷,您说怎么干,我听您吩咐。”见师叔的身影消失不见,欧阳出言讥讽道。
我正要反唇相讥,小康在一边急忙和稀泥道:“欧阳大哥,快不要这样讲,三个人里就数你的年龄最大,你得象个当哥的。”
话虽然讲的在理,却三言两语间就将师叔的意思反盘否定,我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欧阳有了台阶下,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