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羽西……大概真的不会接受和她的合作。

她是她见过这个年纪里最理解设计的模特。

而且，桑慕苦笑着轻轻按下不太舒服的胃——酒量过人。

在外面被凉风吹的有几分清醒打算回房间，踩着高跟鞋的白皙脚踝刚刚落地，视线触到另一侧的洗手镜里折射出的相拥出现的一对男女。

顾奕怀那样矜贵优雅英俊如斯的男人，在这种夜场微微薄醉的样子只会愈发迷人，难以忽视。

更何况，他身侧紧紧贴着她的女人身材更是比例完美的一塌糊涂。

不知是不是今晚神经绷的太紧了桑慕觉得她看到的每个长手长脚高个子女人都像模特，那个女人差不多要跟顾奕怀一般高，穿着简简单单的小黑裙，裙摆的纱质设计让那一双摇曳着教科书水平走姿的性感大腿若隐若现。

男人醉的些昏沉，身形不算稳，但走路没什么问题。

“顾先生……你慢点……”女人朝搀扶的男人娇嗲的出声，踩着高跟鞋的脚步被男人带的也摇摇晃晃。顾奕怀似踉跄一下扶上洗手台时，她也好似没站稳一把压到男人身侧，身子紧紧贴着男人便没离开。

隐秘的卫生间，因为这一幕陡然增加了几分香艳暧昧。

“白小姐可要站稳了，”顾奕怀稳了稳身形在洗手台站定，侧过身子靠在大理石台上，不知从哪摸出一支烟点上，淡淡吐出一口烟雾，眼皮都没动，任由女人在他身上挂着，“这一双腿……值钱着呢”

“哦？”白子玫嗤笑，娇嗲的声线可以拉长尾调，贴着男人轮廓流畅而性感的下巴低低道，“那……顾先生要不要试试有多值钱”

染着丹蔻的修长手指扶上他的胸膛，带着刻意而为之的诱惑，由上自下缓缓滑动，衣料摩擦发出暧昧声响。

顾奕怀身子往后靠了靠。

他面上染着醉意，一手撑在洗手台上，夹着烟的骨节分明的另一只大手拿住游离在他身上女人过分妖冶的手指轻轻放下来，再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姿态深沉而矜贵，从容不迫。

“怎么？”白子玫挑着一双细细的眉，抿抿唇，一字一句都是戏谑，“早上看到顾先生新婚的新闻，我倒是好好奇顾太太是个怎样妖媚的女人，勾得顾先生对别的女人都没兴趣了……”

“呵——”男人本温淡俊美的五官忽镀上一丝疏冷，“她跟你不同。”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必然无趣，要不顾先生又怎么会从我这寻乐子呢……”白子玫掩嘴笑出声来，“南城之前的世家名媛呢，据说这种千金小姐自恃端庄，在床上最是无趣，不过据说顾太太在法国待了四年呢……想必……”

身侧的气压莫名有些低，白子玫挑挑眉，转而继续卖弄着浑身的性感，“顾先生……要不要试试些又值钱又有意思的……”

顾奕怀始终没什么表情，淡淡掀起眸子在白子玫黑色纱裙下的露骨线条上瞥了一眼，冷声，不温不火，

“那得看白小姐肯不肯开价……”

桑慕一直在空无一人的卫生间走廊，昏暗迷离的灯光照的她没什么存在感。

其实白子玫若是要进来一眼便能看见她的，只是两人在外面暧昧着一直没进来。

不知是酒意上来了还是什么原因，桑慕只觉的胃里一阵泛呕，卫生间的另一边也有通道，她拢了拢落在耳侧的发丝，转身离开。

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屋里的热闹劲已经消减了大半，江梦梵在沙发上喝的东倒西歪胡乱唱着歌，她的其他两个姐妹情况比她好不了多少，倒是纪羽西，身前的桌角摆满空酒瓶，仍安安静静的兀自喝着。

面色不改，仿若手里拿的不是酒而是水。

简熏看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从沙发上站起来，“桑慕，是不是喝多了，你没事吧？”

纪羽西闻声抬起头来。

蹙眉，带着微微的歉意，“顾太太，抱歉我是不是拉着你喝了大多的酒。”

“叫我桑慕就好，”桑慕朝她扯出个淡淡的笑，“纪小姐怎么回去？”

江梦梵她们几个已经被各自的助理带走，但纪羽西是一个人来的，桑慕说话间，简熏已经从沙发上拾起大衣，打着哈欠，“我明早有戏要拍今晚就回剧组，桑慕你如果回顾宅的话就和纪小姐一道吧，我刚知道纪小姐的公寓和顾宅顺路……”

顾宅么。

温静的脸上浮现一抹犹疑，片刻，弯唇，“好。”

从花样出来外面正开始下雪，桑慕是有些薄醉的，下台阶的时候纪羽西伸出手来搀扶她，高瘦的个子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铺着一层薄雪的台阶上，平稳如常。

两人刚下了台阶，一道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在她身后出声，“太太？”

桑慕回头。

眼底飞快的掠过什么情绪，但很快消失了，她抬起下巴，笑了笑，“陈叔，好巧。”

顾奕怀不常开的宾利慕尚在不远处的停车场里停着，陈叔大概是出来抽烟碰上她下意识叫出声，在她回头的那一刻才发觉不妥，一张脸上染着慌张和尴尬，看了一眼纪羽西，“太太和朋友出来玩啊……顾总……今天有生意……那个……”

陈叔是个老实人，顾奕怀也只会在没有工作的时候让他开车，开车踏实，不会说谎。

桑慕微微的抬起了眸，迷离的眸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掠过身后花样白色灯光的字样，她唇角微微弯着，温淡冷静，“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

身侧，纪羽西似淡淡瞥了她一眼，单薄的双眼皮阖下的眸中的情绪，没说话。

桑慕本打算走到门口叫车，不想两人刚站定便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了过来，纪羽西打开，后座上一个三四岁的小人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