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白色牌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默哥!”胡涛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就差抱着林默的大腿哭了。

林默翘着二郎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怎么,你爷爷的拐杖还好使吗?”

胡涛的哭腔,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现在还隐隐作痛。

“默哥,咱能不提这事儿吗?”胡涛的脸皱成了一团苦瓜,“我爷爷让我来接你,咱们赶紧走吧,再晚一点,我今天真的要被剥皮了!”

“着什么急。”林默慢悠悠地坐起身,“我早饭还没消化呢。”

“别消化了!”胡涛急得直跺脚,“我爷爷就在家等着呢!他说要跟你聊聊,还特意点了你的名!”

胡涛说到这里,又瞥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韩清,压低了嗓门,用一种几乎是哀求的腔调说。

“还有韩清姐,我爷爷说了,让你俩一起过去!”

“他要当场审我俩?”林默挑了挑眉。

“我哪儿知道啊!”胡涛快哭了,“反正我爷爷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啊!默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咱们赶紧出发吧!”

他一边说,一边去拽林默的胳膊,那架势,活像是要当场把林默给绑走。

“行了行了。”林默拍开他的手,站了起来,“看你这点出息。”

他转头看向韩清。

“韩清同志,组织在召唤,走吧?”

韩清点点头,没什么异议,转身回房间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包。

胡涛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三个人出了门,下了楼。

公寓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旗子车。

车身线条流畅,漆黑如墨,在清晨的阳光下,透着一种沉稳而内敛的气场。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块白色的牌照。

白底,黑字。

林默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不是不认识车,也不是没见过好车。

但这辆车,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这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是权力的象征。

胡涛拉开车门,一脸谄媚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默哥,韩清姐,上车吧。”

林-默和韩清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弯腰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很宽敞,座椅是真皮的,舒适度极高。车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一股淡淡的,闻不出是什么的清香。

胡涛坐进副驾驶,对司机说了一句。

“王叔,回家。”

“好。”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话不多,但给人一种极其可靠的感觉。

车辆平稳地启动,汇入了龙城的车流。

上班早高峰的龙城,是出了名的堵。

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林默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畅通无阻”。

他们的车,几乎没有踩过刹车。

每当遇到红灯,路口的交警都会提前清空车道,打出手势,让他们先行通过。

每当遇到拥堵的路段,前方的车辆都会心有灵犀一般,主动向两边避让,硬生生让出一条路来。

没有鸣笛,没有闪灯。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仿佛这辆白色的旗子车,就是这座城市的特权通行证。

车厢里很安静。

胡涛缩在副驾驶上,大气都不敢出。

林默靠在后座,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清则侧着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大概半个小时后。

车子驶离了喧闹的市区,开进了一片环境清幽的郊区。

这里的建筑密度很低,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最终,车子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缓缓停下。

铁门两侧,是高高的围墙,墙上看不到任何监控设备,但却给人一种森严的感觉。

司机按了一下喇叭。

片刻后,那扇沉重的铁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车子继续前行。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由鹅卵石铺成的林荫道。

道路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法国梧桐。

林荫道的尽头,是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

别墅的建筑风格偏向中式,青瓦白墙,飞檐翘角,在现代化的城市里,显得格外古朴而厚重。

这里,就是胡涛的家。

也是西陵省经济掌舵人的居所。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稳。

司机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林先生,韩小姐,到了。”

林默睁开眼,和韩清一起下了车。

胡涛也赶紧从副驾驶上窜了下来,跑到两人身边,那样子活像个准备随时挨训的小厮。

“我爷爷就在里面。”他指了指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我先进去探探路。”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推开了大门。

大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林默和韩清站在门外,没有立刻跟进去。

一股淡淡的,混杂着书墨和茶香的气息,从门内飘了出来。

胡涛推开门后,没有立刻进去。

他整个人堵在门口,像个即将上刑场的囚犯,回头看了林默和韩清一眼,做了一个“你们保重”的口型,然后才猫着腰,溜了进去。

林默和韩清跟着他,踏入了这栋别墅的内部。

一股混杂着书墨与陈年普洱的香气,扑面而来。

很清雅,也很有压迫感。

客厅很大。

空旷得有些过分。

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书法作品,只有一个字。

“静。”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看得出书写者下笔时的心境与功力。

字画下方,是一套紫檀木的罗汉床,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端坐在上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专注。

他没有抬头。

仿佛这栋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

胡涛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站定在老人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爷爷,我……我把人接来了。”

他的嗓音都在发颤。

老人这才缓缓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

他看起来比林默想象中要苍老一些,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但那双眼睛,却没有任何老态龙钟的浑浊。

清亮,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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