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数学，阴沉了一上午的天空突然又下起了雨，没有昨天的势头猛烈，但温度却降低了，让一些穿短袖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或许是这位美女代写员来的时候淋了雨，头发是潮湿的，散发着异样的气味，本就单薄的衣服贴在身上，她坐在课桌前，可以看到那对异常傲人的双峰，颤颤巍巍，看的曹天哲口干舌燥。

美女代写员似乎也察觉了曹天哲的异样，不过却丝毫不在意，仍落落大方的坐在那里，面带微笑。

好在曹天哲不是普通的高三生，在短暂的失控后，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数学是曹天哲的强项，做起来更是如鱼得水，犹如神助，虽然他右手不能写字，但是他左手还在，他还可以在验算纸上写思路和计算，字写的难看，歪歪扭扭，好在他自己知道是什么就行。

代写员在经历了上午语文的强烈冲击后，本以为曹天哲的强项是语文，没想到了下午考数学时，她完全看不懂的题，曹天哲却做的飞快，口中不停的说着答案，还有大题的解答过程。

从头到尾，一马平川，就在代写员以为还会和上午时一样，会毫不停顿的直接写完时，到了最后一道大题，曹天哲突然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说今年的高考最难，难就难在数学，难就难在这最后一道大题，那简直可以用鬼题来形成，因为当届考生没几个做出这道题来的，做出来的无疑都是清华北大的实力。

这是一道综合性很强的线性几何题，总分14分，需要运用多方面的知识来解答，难度系数在整个高中历史上绝对排在前10。

此题一出，可以说是天怒人怨，让人痛不欲生，大呼出题人的变态，所以这一年，这一题直接就成了广大考生悠久考试历史上的滑铁卢之败绩。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一题终将成为所有考生的噩梦。

曹天哲对这道题印象不深，是因为这道题前世他压根就没做，直接放弃了，而现在他必须做了，因为他前面的题已经做完，时间还很充裕。

接下来，代写员就停下了笔，安静的看着专心计算思考的曹天哲，心里道，看来这道题很难啊，都把这个小神童难住了。

在苦苦钻研了近半小时，曹天哲终于做了出来，只不过他也不确定正不正确，最起码他认为是对的。

刚好时间到，交卷，走人。

美女代写员和监考官一起走了，让本想和她说几句话的曹天哲，有些失望，咂咂嘴，他也走出了教学楼。

雨，还没停，不过已经小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来回游荡着潮湿的风，偶尔丝丝凉雨吹到脸上，顿感凉意袭来。

考完的学生们很多都被雨堵在了教学楼的门口，他们三五成群的在交流考完的感觉，还有就是对答案，一件前世曹天哲逢考必做的事，现在才发现根本就没必要，没啥用。

有不少女生是哭着出考场的，甚至有的直接坐在地上开始了嚎啕大哭，没哭的也都一个个的神色沮丧至极，看来数学给很多人都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王月也是一脸沮丧的走过来，看到曹天哲后，直接扑了过去，搂住他，哭道：“曹天哲，我考砸了，怎么办，我去不了兰华了…”

“没事的，今年的数学确实很难，你看别人不也都没考好吗，题难了分数线自然也就低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你不用沮丧。”曹天哲为王月擦擦眼泪说，“来，笑一个。”

王月这才抹了抹眼泪，止住了哭泣。

……

第二天早上，雨是昨晚停的，让所有人都享受了一个凉爽的夜晚，睡了个好觉，算是为高考的第二天开了个好头。

经过昨天曹天哲语文和数学带来的冲击后，今天的理综和英语虽做的也很顺畅，但已然引不起监考员和代写员的惊讶了，在他们的意识中早就把曹天哲放在了天才的位置上，所以能够如此顺利的结束高考，在他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愧是胆敢提出这种高考办法的学生，不愧敢在独立教室里，让三个监考员同时监督，原来人家真的有真才实学。

年纪最长的监考员笑眯眯看着曹天哲，心里想着，“看来这次元州一中是捡到宝了。”

当这个叫曹天哲的学生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将会震惊全县、全市，乃至全省，届时他的名字也将会广为人知，名扬天下。

其他的可以先不说，单单就他那篇文采斐然、华丽激昂的作文，就足够让人记住他的名字。

任远秋，是这个主监考员的名字，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河清市高考组织委员会主席，由他带领的队伍负责今年整个河清市高考的顺利举行和考后的判卷子出分数。

其身份就相当于古时候科举时的主试者，也称为“知贡举”，就是“特命主掌贡举考试”的意思，一般以朝廷名望大臣担任。

而那个美女代写员身份也不一般，她也是这次高考委员会里的一员，名叫任柔，正是任远秋的女儿。

说起来他们父女二人，在学术圈里是相当有名的，博学广识，见地独特，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这对父女极为相像的怪脾气。

固执，一根筋，喜欢钻牛角尖等等诸如此类，正是人们给这父女按上的标签。

任远秋是不得已被安排在高考委员会主席这个位置的，起先他是百般不愿来，只是一个市的高考委员会必须需要有业界权威的人坐镇，在受不了唠叨后，才答应过来挂个空职。

而他的女儿任柔也正好在这个组里，他便毫不避嫌的直接把任柔提拔成了副组长，他还是很认可自己女儿实力的。

他本意是来做一个甩手掌柜的，却遇到了曹天哲的这等事，他不认识元州城县长，不过元州一中的校长却是他的学生。

在每年都千篇一律的高考之中，碰到个曹天哲这样的特例，难免会让人引起注意，最先开始注意曹天哲的是任柔，她认为曹天哲能想出如此的办法来参加高考，这么一场人生最为关键的考试，不是人傻就是天才。

好奇下便问了一些有关曹天哲的事，一问还发现他竟然在某不知名杂志上发表过文章，便买来看了，不得不说，在她眼里像《赤兔马之死》和《永远的谭嗣同》的水平还远远不够，不过结合其高中生的身份，便会让人想要升起深入了解的念头。

好奇心之下，再加上这对父女的无所事事，在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劝阻后，便直接来到了元州城，担任了总监考员和代写员。

这就有人问了，为什么任柔不和她父亲一样，也做一个监考员呢，那样多轻闲，不比代写员累死累活的强百倍啊。

好吧，其实任柔担任代写员的原因只有一样，那就是好玩，没玩过，想体验体验。

而最后呢，体验过后的感觉是震撼的，任远秋的感受虽不强，但任柔在经历了如曹天哲一般的过程后，就像自己再次经历了一遍高考，历历在目的往事在眼前划过。

最让她感触颇深的就是曹天哲那篇《为汉服的低声吟唱》的现场朗读，带动着她的情绪也跟着跌宕起伏，激昂澎湃，就像gc了一样，让她飘飘欲仙，快感连连，让她在高考的两天后，仍在回味着那时候的感觉。

……

高考结束了，不管是谁在大叫着怒骂，还是谁在祈求着岁月的倒流，高考还是在结束了，它就像时间一般无情，也如时间一般的公平。

高考结束后就是照毕业照，同学间相互留念，在各自的校服上写满祝福语，同学录也是一张张的散发着。

男生们两手相握故作深沉，强忍着悲伤，说天涯各一方，日后再相见。

而女生则抱在一起肆无忌惮的放生痛哭着，什么也没说，全都在这哭声中。

那些情侣们，在学校再也不用躲躲闪闪，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秀恩爱了，角落里抱在一起互啃，一夜之间出现暴增的趋势。

最终呢，兄弟们撞拳分别，姐妹们洒泪离散，在一起的努力维持着关系，暗恋的仍旧暗恋着，想要表白的仍堵在口边。

高中就这么结束了，没有谁的青春是完美的，有缺陷的回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好让我们以后为某个时间里想起高中时代，也会苦涩的扬起嘴角，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形形色色，独自喝着酒，想着“那个时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