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哲想的办法就是找个代写员,他右臂受伤没法写字,所以只能找个人,他在旁边说,那个人一字不差的写到卷子上就行。
为了避免引起作弊的嫌疑,曹天哲说他可以在单独的房间里,让最少三名监考员监督自己,他绝对不会和代写员有其他的交流,代写员也会由高考组织选出。
他说的这个方法在高考史上绝对是史无前例,让领导们商量了好一阵儿,在看到曹天哲的成绩,《青春文摘》发表的文章,还有医院的诊断证明后,再加上一些有权利之人的推波助澜,这才答应下来。
就按曹天哲说的那样,为他单独安排一个房间,选三名资深监考员监督,再选出和他笔迹相当的代写员,一切搞定。
也不知道曹天哲这个惊人的办法怎么就被学校的学生得知了,这时候但凡有关他的消息,都会传的飞快,在这座小小的校园里,不到半天的光景,就已经差不多是人尽皆知了。
在惊讶曹天哲胆大之余,学生们也在感慨他这次高考成绩要悬。
为什么呢?
要知道这不是月考,不是摸底考试,那可是高考啊!人生中第一次重要的全国性大考,给人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正常人都可能无法承受这庞大的压力,考试时状态都不一定能调整到最佳,发挥的水平也不敢保证可以达到平时的程度。
更别说像曹天哲这种情况了,三个监考员同时监督,三双六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你能受得了?时间长了心态难保不会崩溃。
而且找人代写?!哎呦喂,哥哥唉,你还真敢想,也真这么做了,找人代写,怎么写,语文还好,你说他写,可是数学呢,那可是需要大量运算的,在纸上一算就是一整张,你怎么找人代写,心算吗?这可不是小学数学。
还有理综,化学,物理,生物,哪个不需要强大的逻辑思维,哪个不需要自己动手计算构思。
找人代写?搞笑。
看看这次曹天哲还敢不敢嚣张!啧啧!
校园里学生众说纷纭,各种言谈,褒贬不一,也有的说曹天哲的这种做法胆大新颖,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既然敢这么做,就有把握做好,心里一定有底,因为就单论这个惊人的办法,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不过不看好的还是占有绝大数,曹天哲走在校园里,背后被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而他那标志性的白色石膏,更是成了学校里的一道奇葩的风景线,只要他走过的地方,肯定有人止步观望,学生们都想看看这个传言中的曹天哲,到底长什么样。
甚至有些胸大无脑的迷妹跑过来,要在曹天哲的石膏上签字,一旦有人开了头,就算是刹不住车了,一下午,本白色的石膏已经变成了花色,各种颜色的签字应有尽有。
作为石膏的主人,曹天哲真的是哭笑不得,第一次体会到了出名为自己造成的不便,有时候他真想直接把这个该死的石膏扔了,可是一看里面肿成萝卜的胳膊,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为了高考这种重要的事情,他都没摘石膏,为了这些小事就扔,似乎有些不值当。
高考的前一天,6月份的天气俨然已经热到了一个恐怖的温度,39c,流火骄阳,暴躁的释放着强烈的光线,炙烤着大地,树木都萎靡的耷拉着,无精打采,柏油马路都好像能一脸踩出印儿来。
没有电扇的教室里,整个成了一个大蒸炉,里面那些可怜的学子,一个个都被蒸的有气无力,无病呻吟,单是坐着不动,汗水都止不住的流下。
闷热了一上午的天气,在下午从天边突然飘来一大片乌云,再一看窗户外,天突然暗了下来,这种暗属于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暗,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周围温度也到了空前的闷热,这是要下大雨的节奏。
果不其然,过了约莫五分钟,在天色已经暗到几乎让人一觉醒来以为是傍晚七八点的时候,窗外骤然白光一闪,随后三四秒过去,一声响彻天际的闷雷声轰然而至,在耳边炸响,让人头皮发麻。
随着几声响雷过后,雨如期而至,基本上没有小雨到大雨再到暴雨的过渡,上来直接就是滂沱大雨,倾盆大雨,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闷热的空气顿然消散,清凉降临人间,已经快不行了的学子们如获新生,兴奋的看着窗外,贪婪的呼吸着雨天的清新空气。大雨,足足下了近一小时,天空又在不经意间变亮了,乌云消散,雨也突然的停了下来,突然的让人措不及防,不禁惆怅。
不过,这就是夏天的雨,不同贵如油的春雨,瑟瑟的秋雨,刺人骨的冬雨,它来的快,去的快,下的癫狂,下的如魔,就如同一些人,他们敢爱敢恨,爱的轰轰烈烈,恨的刻苦铭心,他们外表很刚烈,很要强,却也如同这雨一般,容易受伤,害怕欺骗。
雨后的校园,清醒无比,学生们也都蜂涌出教室,在雨后初晴的天空下欢呼雀跃。
十年高考八年雨,这句话不假,似乎已经成了惯例,每年高考前后都会来一场让人为之一爽的大雨。
曹天哲对于前世记忆最深的就是这场颇为及时的大雨了,如果他没有记错,明天还会下雨,而后天天气就会放晴,而且一放晴就爆热起来,前世他英语本来就看不懂,酷热的天气使得焦躁的他更是没心思答题,直接开始扔骰子蒙了。
雨停了,曹天哲拿了准考证,就回家了,在路上顺便买了考试用的文具,已经经历过一次高考的他,这次显得格外淡定。
而他的父母却比他着急的多,吩咐这嘱咐那的,在他耳边说个不停,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不耐烦的跑进自己屋,关上门,而现在的他则是一直面带微笑的坐在父母二人中间,似乎很享受听他们的唠叨。
后来人们都说,99年高考是史上最难的一次,尤其是其中的数学,更是又难又怪,许多学生考完后都是哭着出来的,老师们也都一个个叫苦不迭,却也没有办法。
已经知道这些的曹天哲却异常平静,虽然他已经考过一次,而且题的内容他早就忘了,不过他依然胸有成竹,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毕竟高三这一年,他可一直没闲坐着。
相比曹天哲,王月就紧张的多了,虽然最近做的几套模拟题,总分增长了不少,刚刚能超过兰华大学平均分10分左右,但是她依旧很紧张,害怕考砸了,害怕不能和曹天哲去同一所大学。
曹天哲安慰了她一整天,这才好点。
翌日,天气还是阴阴的,空气清爽,凉风阵阵,昨夜又下了一场不小的雨,现在天上还飘着星星细雨,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高考生们都很喜欢这样的天气,相比那种酷热蒸腾,现在的温度是最为适宜舒心的。
第一场是语文。
曹天哲被单独带到了一个教室,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一张课桌,却有四把椅子,一个凳子,当他走进去时,椅子上已经坐了人,其中一人坐在课桌后面,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他的代写员。
代写员是个女人,30岁左右,穿着黑色女式职工装,下身是紧身的职工裙,高跟鞋,长的很漂亮,化着淡妆,波浪卷的长发披在肩上,染成了渐变的棕色。
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才会有的知性美,眉目间透露着一丝魅惑,似笑非笑的嘴角勾人心魄。
曹天哲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了,长的真是太漂亮了,绝对是他的菜,他就是喜欢这种成熟性感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在无时不刻的吸引着他。
毫不夸张的说,就看了这一眼,曹天哲已经想好他们孩子的名字叫什么了…
早知这样,他就要求代写员安排成男人了,这…这安排一个女人,而且是这种诱惑死人不偿命的女人,这不是玩人的吗,这还怎么考试?!
曹天哲肢体有些僵硬的坐在课桌旁唯一空着的凳子上,暗自深吸几口气,强行压制住狂躁的心,低着头,狠狠的掐了大腿几下。
他的这种行为在其他四个人眼里,就是学生高考紧张的表现,正常,高考嘛,又是这种特殊情况可以理解。
另外三人是监考员,两男一女,都是四五十岁左右,看他们眼中时不时爆出的精光,就可以断定他们都是资深的监考员了,眼一瞥,就能分辨出蚊子的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