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她微微侧过头，随意地扫了眼窗外，忽然目光一凝，对面路边恰好停下一辆出租，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他转过身的刹那间老吴的车已驶了过去，将那道人影远远抛在了后边。

闻千秋立刻转过头向后望去，然而街道上人群熙攘，早已找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握着手机，心思沉沉，手机里正传来李灿的声音：“……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身体好了没？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他说了一会儿，才发现对方一直一声不吭，不由地抬高声音：“喂？闻千秋？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闻千秋回过神，淡淡地回道：“嗯，我很好，学校见。”

然而才“嘟”了一下就被挂断了，接着一条短信进来。

短信是程琛发来的：抱歉，在上课，下课回你。

闻千秋看了看时间，正是上课的时间。

如果程琛在学校上课，那么刚才她看见的那个人是谁？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她还是捕捉到了那张与程琛极像的侧脸……真的是她看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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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闻千秋坐在书桌前，翻开程琛帮她整理好的笔记，这段时间她落下许多课，现在临近期末，她也得加快进度，好跟上复习的节奏。

然而，眼睛虽盯着课本，心思却全不在这上边。

路边瞥见的那抹身影，总是在脑海中徘徊不去。如果那真是程琛，会出现在那里，想来是为了见叶雨宁。可当初他明明说不认识叶雨宁，如今却去警局见人，甚至刻意隐瞒她。

他和叶雨宁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如果只是那些陈年往事也不至于让他这样小心谨慎……

正想得入神，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来电。上通电话是李灿，这次打来的又是谁？

摁下接听键，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是——

杨……伟？

当初因为交陇女尸案找他帮忙对何彤进行催眠过，但之后除了在八角巷的茶餐厅偶然碰见过一次后，两人几乎没有交集……

“竟然……打通了！”

对方非常激动，就好像他打了几十通电话没一个能接通似的，而且电话里很多干扰音，似乎他所在的地方信号并不怎么好。

闻千秋不由问道：“杨医生，你在哪里？”

杨伟的呼气声有些粗重：“我在……里，这楼不对劲，我怎么也走不出来，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你去……，他的情况我都记在……一定要拿到……”

不知是不是信号的问题，杨伟说的内容每到关键部分都会被杂音干扰，根本听不清楚。

她察觉异样，立刻打断：“杨医生，你现在在哪里？”

杨伟：“我在……呵……你先去找……！不然……”

电话突然中止。

一股寒意慢慢爬上背脊。

电话那头，不只有杨伟一个人！她分明，听到混在杂音中那一声阴冷的笑。最可怕的是，杨伟似乎毫无察觉，他根本没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甚至，那可能不是人……

毕竟经历过不止一次灵异事件，闻千秋反应很快，她立刻给胡不喜打了通电话，一边套上外套一边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