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痛,揪心得很,虽然明明他怀中之人就是我,我还是觉着随便一个婢女便能让他如此温柔,一直以来我所有的记忆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罢了。
——朱颜帝姬
辞镜的肌肤白皙更胜女子,我只轻轻触摸他的背部,便觉着自己脸色通红,墨发散乱开来,撩人心魄。
这样的辞镜,是我从未见过的,销魂而美得惊心动魄。
见我顿住,辞镜不由得转身,呆了一下,我赶忙动手笨拙地忙碌起来,顾不得热水碰到手上,只希望早早完了才好。
热气有些迷蒙,我抹了抹眼睛,撒下花瓣,点燃了熏香,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香,顿时让我清醒了不少。
辞镜的音色清冷,“菩提檀木香,静心可养神。”
我点点头,心里记下了菩提檀木香这个名字,眼见着差不多,辞镜忽然开口,“为何不站到前面来擦拭?”
我踉跄了一下,扶住桶边,尴尬地绕过去,不知如何是好,肤白胜雪的辞镜宛如绝世美人,就在我面前沐浴,我却呆在他面前,不晓得怎么办才好。
良久,只得轻轻沾了水,用毛巾轻敷他的身子,辞镜忽地起身,迈出浴桶,雪白的浴巾轻轻裹住了他自己,我一不留神,便要滑倒。
辞镜微微挑了挑眸,伸手揽过我,绝世天容近在咫尺,一时间我竟忘了呼吸。
残余的水滴顺着辞镜的发滴落在我的手上,我不敢再抬头同他对视。
辞镜带着笑意,“杜鹃,本帝突然发现你生的倒也不错。”
我心下一痛,揪心得很,虽然明明他怀中之人就是我,我还是觉着随便一个婢女便能让他如此温柔,一直以来我所有的记忆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罢了。
见我皱眉,辞镜微微松了手,恢复成了天山初雪般清寒的贵公子,走进里室,换了一身月白长衣,方才走出来。
就这样,我同辞镜,在无痕宫里居住了好几日,沧乐竟然从未来打扰过,闲来无事时,我便一个人站在了无痕宫里,仰头望着四周一片纯白,不觉感慨若是雪中多一些火桑便好了。
彼时辞镜正从宫门里走出来,微微一顿,无奈摇头。
这些日子,我时常同辞镜对弈,偶尔捧着卷书,也是天地局势那种复杂的奇论。
一日,辞镜似是有事,离开了无痕宫,我呆坐在无痕宫里,眼看着他的婚期已近,我却贪恋上了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无痕宫的宫门被突然推开,一袭天蓝纱衣的沧乐款款而入,恰巧望见正趴在玉桌上打盹的我。
“辞镜公子不在?”沧乐微微皱眉,“这几日公子便是同你在一起么?”
我急忙起身,恭敬道,“神女明查,杜鹃并不知谷主去向,杜鹃不过一介婢女,如何敢有不该有的心思。”
我捏紧了双手,犹豫不决,“神女,若是让谷主知道奴婢泄露谷主的事情,奴婢……”
“怕什么?本神女很快就是帝王谷的谷主夫人,也是一方帝后,他日一旦夫君踏足帝境,本神女便是不逊色于天后的存在!”沧乐不以为然,“你这个时候向本神女效命,才是明智之举,前些日子你勾引公子的罪本神女便免了。”
我佯装惊喜,赶忙道,“回神女的话,前些日子那宋悦前来告知谷主,太霄天的殿下似乎要同妖族少主大婚了,恰巧与谷主的婚期重复。”
沧乐波澜不惊的神色突然怔住,“以朱颜的脾性,听闻辞镜大婚一定会前来捣乱,这可如何是好?莫非她真的疯了放弃妖族少主不要,而要一个已经不是帝师的帝王谷谷主?虽说帝王谷地位特殊,谷主一旦踏足帝境就是和天帝差不多的地位,可那朱颜原本就是天族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