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来到全厂唯一一处整个建筑不在监控摄像头范围内的那处房子。
他们来到道口,发现道口的门都已经破败不堪了,里面更是长期无人打扫,满是灰尘。
聂孟乔几个一起进了道口看看,除了一张破桌子和一张破椅子以及一些建筑垃圾外,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我估计这么长的时间里,包水根就呆着这里面了。”聂孟乔捂着鼻子说道。
“他在这里面干嘛呢?”罗冲霄问。
“肯定是做一些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事情啊。当然一个人在道口里打电话也不是没有这可能。”聂孟乔猜测着。
在聂孟乔跟罗冲霄讨论些没营养的话题的时候,凌梓豪已经在这个道口里四处搜索着什么东西了。他从屋顶到地面及各个角落环伺了一番,突然在窗台下面发现了什么字迹。
“你们看窗台这儿!”凌梓豪说道,“好像有人用石头刻了点什么东西。”
大家一起朝着窗台看去,窗台的水泥表面上显示着几个数字,应该是被人用红色砖头一类的东西刻着。
“一、一一、一二、八、五、五、二、一五、一一、九、五、九、三、一九、一五、五、一一、五、四、二二、一三、八、九、五。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罗冲霄一边拿出一本本子把这些数字超了上去,一边露出奇怪的表情。
“这些数字虽然毫无规律,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随便就刻上去的,肯定是有含义的。”凌梓豪说道。
“不过都不知道是谁弄上去的,我们怎么知道这些个含义呢!再说如果真是包水根弄的话,这些数字要破解就更麻烦了。”罗冲霄无奈地摇摇头。
离开道口,聂孟乔他们又往车间方向走去。因为是上午他们正好看到了冷库出货的情形。一辆大型的冷冻集装箱卡车停在了一号车间的平台上,三个搬运工正在那铲车装运货物,而那个刘仓管正在核对着数字。还有一个穿着写有该冷冻物流公司名字的工作服的人站在平台边上,看样子应该是卡车司机。
“刘主任你好啊!”聂孟乔上去打招呼,“你们在装货呢?”
“你们又来了啊!”刘仓管笑道。
“老刘,他们几个是谁啊?”卡车司机嘴里叼着个香烟,边抽边问道。
“他们几个是律师行的律师。老包出事的案子就是由他们负责的!”刘仓管回道。
“老包他也算触霉头啊,现在的人脑子不知道有没有病,这么一点点小事情就杀人!”卡车司机摇着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时几个正在装货的搬运工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开始抱怨。
老吴嚷道:“老包不在了,我们少个人手,老板还瞎折腾。前面一段时间,不是因为老包死在里面吗?警察关照成品不能往这里面放。然后全都进到二号车间的冷库里,结果很快就堵死了。然后老板请把货用货车装出去存在外面借来的冷库里。这些货昨天刚刚从外面冷库运回来,现在又要拿出来装这辆车。前前后后都是我们在那里装上装下做些无用功。”
老蒋也说道:“是啊,我们就拿这点死工资,谁高兴做那么多活啊!老板也不赶紧招个人过来,三个人干四个人的活怎么行啊。”
老徐这时也搭了句话:“嗯,我们应该一起跟老板说,不招人就给我们涨工资。就知道从我们身上抠,钞票么全塞进自己腰包里。”
“哎呀,私人老板么,哪里都这样。”卡车司机笑道。
这时候,大伙突然听到又一辆车子缓步开过来的声音。
“好好,方向再往右打一点,往右……”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家看过去,原来是一辆大型吊车,开进了公司,一个男人在指挥着车子的行进,随着车子慢慢来到了通向一号车间跟二号车间道路之间的三岔路口上。只见这个吊车车身对着岔路口边的草坪,然后吊起一棵躺在草丛里的大树。
聂孟乔他们连忙跑过去围观,只见这棵树被吊起的时候,他们发觉其实树干相当的长,边上的枝叶也是相当繁茂。
见到聂孟乔等人来到了吊车边,刚才指挥的男子连忙问道:“你好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张政的代理律师,为张政这个案子来你们公司咨询点情况。”说着聂孟乔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哎呦,还是主任亲自到本公司来调查啊!”那个男子说道,“谢律师?我听郁芬芳提起你过。”
“这骚|货,嘴巴还蛮大的嘛!”聂孟乔暗想。
“对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赖启明,是这个公司的采购经理。”那个男子说道,“据说你们上次已经找我们老板来调查过了吧?”
“赖经理啊,你好!”聂孟乔笑道,“这不案情又有点新情况了嘛,你们那个门卫大婶把你们都攻出来了!”
“她啊,不说她了。”赖启明摇了摇头,“反正也是老板关照的,大家统一口径都在开会,审得警察多啰嗦。我反正当时一直在会议室的那幢楼没出去过,警方随便怎么调查我都无所谓。”
“那会议休息时间谁去还的蒸笼呢?”聂孟乔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虽说在会议室那幢楼,可是休息时候我没在会议室里,在外面和家里人打电话呢!当时还是同事关照我所有人都休息完了让我快回去继续开会的呢!”赖启明答道。
“好的,我了解了。”聂孟乔说道。
然后他又指了指吊车正在吊起的这棵大树问道:“赖经理,这棵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棵树啊,上个星期天因为公司冷凝管道的架子突然松了,然后管子倾斜下去被树枝抵到了。我们中午就叫人来把这棵树锯了,防止它把冷凝管外面的防护措施戳破。”赖启明说道。
“我看这个草坪也不宽嘛,这棵树那么大往外面倒的话直接砸墙上了啊,树枝说不定还会挂进对面的居民楼里。”聂孟乔想了想说道。
“那肯定是让他往里面倒啊。”赖启明说道,“我们一点多的时候找了个支架,撑住被锯断倾斜的这棵大树。反正树已经倾斜就碰不到冷凝管道了。”
“什么支架能撑得住这么大的树的份量?”聂孟乔很是好奇。
“本来我们以为撑得住的,可没想到居然那么不牢靠。我们开会的时候还听到一声巨响呢。后来机修车间的人还打电话给我呢,说是这棵树彻底倒了,挡在了路上,那时候大概两点半左右。还好那时候没什么人走动,不然要出事情了。”赖启明看样子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呢?”聂孟乔又问。
“我让机修车间的人出去问人先借个叉车。大概下午四点多他们把叉车借来,然后把这棵树横着先弄到草坪上了。然后今天总算借到了一个大吊车,可以把这棵树弄走了。冷凝管道的支架我前几天就找人修好了。我估计是被什么送货的车的集装箱给磕到了。你也知道有些车子进来时候因为载着重货,所以能通过管道。等卸货完毕要离开的时候,车身轻了,轮胎就弹回来了,集装箱的位置就升高了。那时候再重新出去,很容易就蹭到冷凝管道上。”赖启明回道。
“想不到你一个管采购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要你来管,真辛苦啊!”聂孟乔笑道。
“没办法啊,外借的东西也算我们采购负责的,还要开票签字。”赖启明吐槽道。
过了一会,这棵树终于完整地被吊进了车挂上。赖启明又帮忙看着车子倒车的路线,慢慢远离了他们。
“既然两点半时候这棵树就倒了,还把一号车间的路给挡住了,那凶手是怎么把包水根送进冷库的呢?”聂孟乔感到更加疑惑了。
“我们推测的是包水根很长时间在那个道口里呆着打电话什么的。可是警方完全可以认定当时包水根已经在草坪附近啊,反正凶手杀人之后在三点前把尸体送进了冷库。”凌梓豪说道。
“那为啥不是直接在冷库外面杀的人啊?反正摄像头只能拍摄到平台那个范围。”聂孟乔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冷库门白天是不关的,就靠上面鼓风机把冷气吹回去,你站在外面时间久了照样冻死。谁那么无聊会一直呆在冷库外面喝西北风啊!”凌梓豪笑道。
“总之我们要想办法尽快破解出这些数字的含义。”聂孟乔确定了接下来的主要任务。
“哼,这棵树么早就好砍了,有个树根都横出草坪范围了,一不小心就会被绊一脚。上个星期天老包找上装完车回来就不小心踩着树根把脚崴了。”突然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