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低着头，江湖本是就是一口气，所以冤冤相报。
“打人者未必就快活。”
熊古拿起一串韭菜。
大头看熊古，深有同感，这些年，他已极少动手，除非特别，都是凭人数与胆量取胜。
此刻，阳光明媚，听说常蹙眉之人，若肯在阳光下晒晒，自然心向光明。
林辉似乎借着阳光，也已开朗，“大哥，这是你看怎么搞。”
一声大哥，叫得大头一张脸裂开笑，“这是得知会明哥。”
熊古拨通李小明电话。
“喂？！阿古？”
“吃饭没？”
“你小子，有事说事，准备忙了。”
听着李小明身旁靡靡女声，熊古身心一阵震荡。
“大头哥与你讲。”
熊古将电话递给大头。
“喂？明哥，我是大头。”
大头拿着电话，渐走渐远，七八青年，胡吃海喝，竹签已经一堆。
林辉看着熊古，剩下一只手摸着口袋，这个一天只有十块的学生，真能付的起这顿钱吗？
大头终于踏着轻快步伐回来，“明哥说，等他消息，你今天先回去，我也先走小古，明天叫我去蝴蝶会玩，去不去？”
熊古指着书包，“要读书。”
大头哈哈大笑，带着七八青年，骑上摩托离开。
看下时间，“老板，多少钱。”
林辉想站起，却发现口袋只有十三块钱，复又坐下。
烧烤店老板探出头，询问：“小伙子，他是你大哥呀？”
他当然是指大头。
熊古不答，“多少钱大叔。”
“八十六，给八十行呀。”
熊古掏出一百，“不用找了。”
林辉捏紧口袋，乘着熊古电驴，回到学校。
呼啸风声中，他询问：“熊狗，可有门路，我想赚些钱。”
“门路是没有，规矩颇多，怕你适应不来。”
“我能做的。”
门路只有工作室与战队，熊古这时才问：“春呢，你被人打，他呢？”
林辉不答，沉默中，到学校。
晚上放学，林辉早早便走。
熊古看他背影，吁口气，自己都管不过来，又何来管他人。
回到鹤祥，四人已胡吃海喝，一片狼藉。
正此这时，王世来电话，熊古到阳台接听，“怎么？老大有何吩咐？”
“怎敢，只是希望你能带几个主播出来，听说你搞代练？”
“可不是嘛，穷人，混口热的吃。”
——猫之屋内——
王世在桌面敲着手指，十分平缓，徐徐而下。
他对面坐着陈友龙，正含笑意。
“你还哭穷？”王世看眼陈友龙，继续与熊古谈话，十来分钟，终于放下电话。
“怎么，他答应了？”
王世看陈友龙，“他可别出馊主意，到时候别整得没朋友做。”
陈友龙笑，不答，只看王世，“你们相交多少年？”
“刚来北京之初，一起住天桥下相识。”
“想来好像是昨天……”
王世抬手，“别别别，不要来这一套。”
陈友龙哈哈大笑，“不过一个主播而已，那及你们多年情谊。”
……
……
王世说了什么，只有熊古知道，坐下吃四人搅得乱七八糟饭菜，心情沉重。
四人吃过，立刻训练，将王世事情放一放，先搞定战队，期末考试已没几天，不断在复习功课，一本书教到头，尖子生们却恋恋不舍，似书本如情人，差生个个欢呼跳跃，喜不自胜。
在夏普给的企鹅群里，熊古并未能约到练习赛，目前似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匆忙成立战队，看来还是太莽撞了些。
城市赛临近，就看他们表现，至少杀到s1，不然战队没有存在必要。
直播结束，熊古倒头就睡，这几天也没有与马捷交流。
从朋友到老板转换，他发现他变得严苛了，再没有从前与他们在一起时高兴。
马捷用工资买了任天堂，最新款的，川逼买了手办，李旺旺买了新手机，王鹏杰什么也没买，存了起来，似乎。
最会过生活还是王鹏杰。
难怪后来自费读博士，半工半读，了不起。
王鹏杰四人，高熊古一级，读初二，最多明年，王鹏杰会全力攻读，所以今年可能这只战队最后一年，s1必须问鼎！
那种级别赛事，个人能力发挥作用跟少，真实应验——三国联盟从不是一个人游戏。
与重生前不同，如今熊古有事业，没时间，也不必胡思乱想，他发现，人生不过如此，什么周游列国，什么环游世界，不过是一些泡沫梦想。
早早出发，去学校，早读课后，语数英，汤爱莎发放迟来生死状，留下半数，十二点半，放回。
让熊古意外，林晓婷竟留下来了，坐在林志海旁，让熊古羡慕。
他想到那个小圆眼睛女孩，活菩萨，他已忘记她的音容笑貌，但若看见，就好像看过一本书，自然知道她。
正思想间，曾婷婷朝他笑，“王老师找林志海谈过话，也找过张玲和余文艳。”
她牙齿洁白，瓜子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一米阳光，从窗口折射进来，显得美艳，纯洁像个百合。
“怎么？想追我？”
熊古皱眉，难道是蝴蝶效应？
他追刘巧琴，导致全班陷入热恋？那他熊古岂非是千古罪人？
“别开玩笑，我当真了。”熊古低头抄写，他却瞬也不瞬看他，“没开玩笑。”
熊古错愕抬起头，她笑靥如花，似一只精灵，熊古觉得口渴，隔着薄薄校服，能看到那护胸，时隐时现。
难怪有人喜欢校服，护士装，确实有迷人之处。
“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熊古看她，“好呀。”
十二点半到，林慧鸿大典狱长准时放行。
熊古邀请曾婷婷吃泡面，洪水从黑帘出来，询问：“你女朋友呀？”
他上下打量曾婷婷。
“同学，洪水哥吃吗？”
一句哥让社会人十分受用，“不吃，你吃，我还有事。”洪水笑着进入黑帘，里面传来色子声、吆喝声、口哨声……
“该说秘密了。”熊古看曾婷婷。
“这个秘密我已经和你分享。”
“什么？”熊古一头雾水。
“猜出来有奖。”她笑着，吃下塑料也似泡面。
熊古直摇头，临近一点半，两人进入学校。
熊古还以为曾婷婷要向他表白，告诉他——“秘密就是我喜欢你。”
晚些时候，林辉带着苹果来，“要不要吃？”
他用唯一能活动手臂，拿苹果给熊古。
“还挺甜。”
“怎么样，那边有消息吗？”
熊古觉得苹果有些苦，摇头，“还没有，再过几天考试，到时候，让大头哥带你去南湖看看，我也去。”
林辉趁兴而来，载兴而归。
晚上放学，曾婷婷在等他。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你车。”
“这次，难道你也想称我为白马王子？”
“没那么无聊，只是想你送我回家，然后告诉你那个秘密。”
呼啸的风，让曾婷婷环住熊古的腰，怕掉下去，“喂！你慢点。”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个秘密。”熊古反而开得更快。
曾婷婷已不敢看前方，闭着眼，似一头受惊小鹿。
终于，到达女同学家。
“好大一栋房子。”
曾婷婷跳下车，“再也不做你车了。”
她气呼呼就走，熊古喊：“你还没告诉我呢！”
她突然哈哈大笑，“我今天下午没饭吃，也算不算一个秘密！”
熊古回味她的话，确实是一个秘密。再去寻找她的倩影，她已消失在楼海中。
回到鹤祥，带着疲倦身躯，躺着，任由四人呼喊，也不吃饭。
他已好几天没有与他们交流。
一天、两天、三天……
第六天，解放式期末考试终于来临，一考两天，发放暑假作业，酷暑之下，暑假来临。
有人欢呼着，捧着书，一股脑扔给收破烂的，有人在学校门口烧书，似如毕业一般，放纵，被地理老师兼年段段长看到，连忙逃，以此速度，只怕能进百米八秒内。
长出口气，领了成绩单，七科挂了六门，只有语文堪堪及格。
熊古黑着脸，走出教室，曾婷婷拿着成绩单，追上前，“怎么样，考的？”
她接着：“哇！六科及格！”
她说完，似憋不住笑意，捧腹大笑。
“怎么，今天还有秘密？”
她趾高气扬，“当然！”
熊古只能送她回来，“熊古，给我你的手机号。”
“这也和你的秘密有关？”
“当然，不然想我这种万人迷，怎会亲自问你号码。”
熊古给她号码，随口附句，“约跑请找我，管饱！”
“滚！”她笑骂。
回到鹤祥，四人已聚集一起，菜肴丰盛，附带千喜鸭翅、鸭舌、鸭头。
“怎么，开暑假大会？”
“等你队长来，我们开一个动员大会。”王鹏杰拆开椰奶。
“家政阿姨呢？”熊古询问。
“早早打发回去，今夜是搞基之夜。”陆昀川颇有文采。
“老马最爱川逼菊花。”李旺旺给自己倒一杯。
马捷不搭理两人，细细品味，“这菜炒得真难吃。”啐出一口菜，他试另一道。
熊古打开三国联盟官网，近几日，城市赛报名就该启动，届时还要身份证之类。
细细吃着，看着窗外夕阳，一天又走过，真的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