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白大褂与药水味道，熊古能看到一个满头裹着白布男生，他昏迷着，也不知是惧怕的，还是失血过多导致，春并没有来看他，应该是不知道。

一阵匆匆脚步声，一个黑炭一般的中年，带着一个美丽的女生来到医院病房。

家属来到，警察却没有到，“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他突然理解李小明困倦神情与风流不羁，不知哪天也许就横躺街头。

林爸拿出电话，呼朋唤友，七大姑八大姨，装成心疼样子，专程赶来，就治医生有些忐忑，更加用心。

眼看时间，该是去学校时候，熊古准备出医院，林爸却如头怒狮，拉住他，林家姐姐也盯着他。

“怎么？帮我儿子搞成这样，就想走？”

林家姐姐，也不住看他。

男男女女，林家亲戚，全拥护过来，看得熊古发怵，人多势众，只好拨打电话给王姗，说明情况，叫她来赎自己。

难怪宁愿让人昏死路边，亦冷眼旁观。

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医生包扎完，走到走廊，与林爸交流，“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一些日子就好了。”

男医生看熊古一眼，实在不好说什么，林爸看着熊古，“你说你图什么，整日带坏我家林辉，对你有什么好处。”

熊古百口莫辩，林爸把他当成春之流。

终于，王姗来到，“林辉父亲，这是林辉同学，看到他被人打，送了医院，不是与林辉一块玩的。”

林爸听完，脸上羞愧。

林家姐姐脸上带歉意式微笑，十分迷人。

熊古看林爸，“这是费用，请还我。”

他将单子递给林爸，林爸用满是老茧大手，掏出五百块。

熊古夺过，“三十不必了。”

漠然转身，离开医院，王姗却未出来。

终于脱身，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人难当，需要定力。”

熊古自认不是什么好人。

匆匆赶到学校，踩着铃进教室，初一六班并没有往常下午的叽叽喳喳，沉默中，在窃窃私语，议论林辉。

好事不出门，坏事扬千里，整个初一年段都知道了林辉遭遇。

第一节是数学课，占文存进来，有意无意，看一眼林辉位置。

放学后，熊古并不打算去看望林辉，非亲非故，何况林爸无礼。

他自己也有事要做，直播、招募代练。

一晃三天，林辉还是未来学校。

班级里已弥漫浓烈的恋爱味道，一对对的男女生，已动手动脚，重生前的他，怎么不知？

高文与陈凯最近似乎黏在一起，有说有笑，林志海与林晓婷似乎“复合”，卫生委员林森，似乎与林慧鸿正打在一起，胡瑞雪与王智超经常上课递送纸条，有写有笑。

如常放学，明天是周末，也是发工资日子。

一晃马捷在自己家已住了一月，也正亏小明珠放心。

去at取钱，亲自发给四人，四人直夸熊古好。

马上就是期末考，也就是一个夏天，城市赛来了。

对于四人表现，熊古提着心，城市赛若进不去，战队也没有开展下去必要，“输了也好，专心搞工作室。”

许多人添加熊古，想要代练，大多是万夫长，见大将军都没几个。

第一关是战绩，而是是lo，得过他法眼才行。

许久没来工作室，登上搂去，门一开，一股酸臭味道冲门而出，那是李文辉登山鞋，阿姨捏着鼻子来看是谁。

“呦！小老板来了？”

家政阿姨裹着围裙，正擦拭双手，夏天到了，该添置一台空调。

他的公寓也是。

李文辉听到声音，迎出来，“阿古，可是带来老板工资？”

谢展鸿从屋子出来，看着他，笑。

“什么段位了？”

李文辉得意，“绝世神将。”得意之后，似乎有些不快。

他询问谢展鸿，“什么段位了？”

谢展鸿笑看恩人，“绝世战神。”

“好，明天就可干活，好好干。”

给两人结算工资，熊古来到世纪广场的育才，熟悉的网吧味道，却已没有熟悉的人。

添置空调，宜早不宜迟，开到家居城，还是那家店，营业员却变成一个男的。

逛一圈，抬头看空调，一个不慎，肩膀撞在一团柔软上，抬头看到一对黑亮眸子，似两颗宝珠。

那个唯唯诺诺的女营业员已变成了主管，比那时候，似乎精明许多，唯一让熊古注意，是她胸脯又似发育了几分，已趋近成熟。

她似乎还记得他，“呀，是你？”

男营业员见主管与客人相识，识趣走开。

“怎么，今天打算添置什么？”

她笑得真好看，让熊古如沐春风。

“准备添置两台空调。”

她引他看，介绍与建议，并不是单方面推销。

“这台就挺好，省电，功率也行，还不占地方。”

熊古想了想，“就这台吧。”

果然事业型女性最吸引人，他目不转睛看她，她似乎没有察觉。

终于，熊古看到她脖子微红，也意识到行为有欠不妥，询问：“可还是那个师傅配送？”

她笑得开心，“已叫新老板开了，原因送货期间，流连赌场，不务正业。”

熊古也笑，为什么每次到学校，总比公寓开心，他终于知道，公寓阳气太盛，没有女子阴气互补。

看到这些精灵似的女性，他觉得欢愉，真想把李美芳抱回家养着。

告别精灵，回到男人气息十足鹤祥公寓，马捷四人在打排位。

去厨房倒水，陆昀川扭着脖子出来，“这四千五也不好赚。”

熊古苦笑，自斟自饮，也不理四人。

笔记已交给他们，城市赛后果亦告诉他们，若不努力，这战队也没有存在必要。

——别墅中——

倪德四人扭打在一起，夏普独自坐电脑前思索，这种竞技游戏，一定有比赛，他在等待，倪德的个人问题若不解决，比赛肯定也是一波三折。

但是历史遗留问题一般，倪德的性子就是如此，总不能扼杀他性格。

……

……

第三日，熊古如常上学，意外的，看到林辉，意志消沉，整个上午，眼睛空洞的可怕。

熊古现在已自顾不暇，又如何能管得他人，工作室已有近一月，人员还未齐，他已着手接单子，二群已满，开了三群，就差代练。

现在他直播也代练，反而人数多了，马捷四人，他并没有打算给他们代练，他们现在需要是打大量高端局磨合。

熊古不用“代练请假企鹅———————”，匹配快了许多，五人配合默契许多，但要打比赛，还是差之太远。

叹口气，难得今天汤爱莎没有批改听写，赶紧溜，刚出门口，就见林辉等着他，他不好意思看着他，“你在南湖有人？”

熊古看他，这又是一个陌生林辉，重生前，他觉得他伟岸，只因没有认识李小明。

“你不要再给你爸爸添麻烦。”

想到林爸三四点，到市集上卖菜，才养活这两姐弟，也不容易。

林辉脚踢碎石子，头上的纱布还没拆，“摘枇杷”的手臂还未好，新伤加旧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不帮就算了。”

想到重生前，他在游戏机厅，帮自己“化解”恩怨，无奈摇头，“只此一次，希望你不要再与他们来往。”

拿出手机，拨打大头电话，电话里传来大头声音，“喂？阿古吗？找我什么事。”

大头知道，这个学生，找自己肯定有摆不平之事，大多需要人手。

“这不，想你了吗，大头哥，来——吃烧烤，带上七八兄弟。”

熊古与林辉点了烤串，等待大头。

不久，三辆改装摩托来到，一色棕黄色头发头颅，七八个，烧烤老板微微有些紧张。

大头如大多数社会大佬一般，理着寸头，穿着黑皮衣，干净强壮。

“怎么，遇到麻烦了？”

“这是我同学，也是我的好哥们，如今被人打成这样子，是在学校外面被人打的？”

大头坐下来，面上看不出表情，“应该报警，又不知道是谁做的。”

三四个流里流气青年，已久闻熊古豪气正在点烧烤。

一个人豪气，取决他有多少钱，一个不富裕学生，一顿饭吃去八千，可不是十分豪气。

老板对着衣服洗得发白学生，另眼相看，似乎想记住他。

大头看着天空，晃着腿，叼着牙签，看着熊古皱着眉，从始至终，没有看过林辉，“你朋友被什么人打知道吗？”

“大头哥，来，先喝口。”

林辉看一个精壮男子，“南湖火鸡。”

大头停下去拿烧烤的手，“一个红色头发那个？”

林辉点头。

大头看向七八人，一人开口，“那是新来的几个人，似乎与坂中那块大哥有交集。”

大头沉思，“你打电话给明哥，他不让我们插足坂中。”

这件似乎很复杂，想到那日门口流里流气青年，熊古蹙眉，询问林辉，“你怎么惹到他们的？”

林辉看一眼熊古，“他们把春打了，我和春就带着人，把他们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