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引熊古参加他家,那是一个公寓,小小的一个蜗居,但在北京,价钱已不菲。
“怎么样?我家还行?”
王世眯着眼,看着熊古。
熊古笑,“还可以,只不过差了点什么,我想想,一个漂亮的女主人。”
王世大笑,下午六点,开捷达送熊古到机场,目送他国安检,眼含笑意,眼见熊古消失,“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拿出电话,打给陈友龙。
“怎么了?老朋友?”
陈友龙话里带着笑。
“没什么,过来结下账,几点在办公室?”
电话那头,陈友龙沉默,“怎么,这才月中,不急。”
“这个估计也没什么可消费,我穷人,可消费不起,上班时候我来,你整理下账单。”
……
……
——经理办公室——
陈友龙放下手机,目光深邃,突然一惊,“我倒忘了,领他看过我侄子。”
陈友龙皱着眉头,王世是一个大客户,每月大会小会,总消费个二三十万。
拿出座机,拨通人事部,“叫陈诚上来一趟。”
不久后,那个守门口门侍上来,“叔叔,怎么了?”
陈友龙面色难看,嘴里吸着烟,直看他,“就知道招惹事端!明天回老家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陈诚嬉皮笑脸,“叔叔,你开玩笑的吧。你可答应妈妈,在北京照顾我的。”
陈友龙拿出手机,摸着额头,查找妹妹电话。
正巧,王世进门,看陈诚,又看陈友龙。
“呦,叔侄都在。”王世紫西装披在座椅上,端坐下来。
陈友龙看他,脸带歉意,“王世,你我相识几年了?犯得着为一个不知道小子,如此大动干戈吗?”
“陈友龙,初始时候,你就知道我性子。”
陈友龙点头,“他已准备遣送回老家,账还是月末结算?”
“不必如此,他可干下去,我走,非亲非故,如何敢拖欠。”
王世取出手机,准备付款。
陈友龙哭笑,“二环烧烤,今天晚上见?”
“生意虽不来往,但你若请客,我一定去。”
陈诚全程低垂着头,这个客人他知道,正是今天包场的大客。
陈诚今天也没干什么,只是突然发疯似的,吓跑了一个外地人。
他没想到,一个外地的穷学生,这么麻烦棘手,竟惊动大客。
陈诚想弥补过错,“你好,老板,你与我叔叔相识多年,犯得着为一个穷亲戚,搞得大家不快吗?”
他笑得似乎很精明,看起来就好像一头猪一样。
王世看着这个一脸欢笑的青年,男侍衣裳,许久不洗,黑得几乎变成另一颜色。
“再怎么穷,至少干净。”王世转头,看陈友龙,“今天晚上就不去烧烤了,我突然想起有一个会议。”
陈友龙看自己侄子,“那好,改天再约。”
陈友龙翻找电话,终于看到妹妹电话,气呼呼拨通,“阿妹呀,你这儿子太骄横,我给你送回去,你看着另谋其他出路吧。”
陈友龙妹妹在电话再三哀求,还是未能改变哥哥心思,陈友龙将电话递给陈诚,“你妈同你讲。”
转头望着窗外,看霓光四射北京,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陈诚大耍无赖,眼睛红红落下泪来。
“凭什么开我,你是我叔叔!”
陈诚愤怒像头狮子,张牙舞爪,似乎要吞了陈友龙。
陈友龙一推眼睛,“你若不是我侄子,北京街上又多一个残废!”
轻推眼镜,陈友龙似一头鹰隼般,目光灼人。
“叔叔!我是你亲侄子!”他大叫。
“滚,明天回老家。”
陈友龙咆哮,似那大海怒涛,可怕到让人畏惧。
陈诚有些后悔,自己若没有那么冲动,也不会失去这份工,悔恨之余,更有些诧异,他没想到那个穷学生有这般威力,直叹人不貌相。
……
……
坐上飞机,熊古全无笑意,身心疲倦,让他觉得难受,直似被七八人大汉打了,抬不起任何劲头。
晚上七点到长乐,坐大巴回到浮安,九点半。
进门,发现今日马捷也不在,倒也清净,空荡荡的家,少了马捷,显得有几分清冷。
回忆王世会议所说大体,只是不断强调认真直播,认真搞笑。
“也不知,四人今天有没训练。”
正想间,门开了,马捷与熊古双目相对,“回来了?这一天去哪了?”
熊古困倦的笑,“也不过是去北京,与大老板交代工作,差点就交待在北京了。”
马捷看他,穿上拖鞋,“倒是苦了你,我买了呼噜鱼,吃吗?”
熊古还真饿了。
……
……
第二日,如常赶到学校,早读后,英语听写,并发放死亡证明,差生除林辉刻意忘记,大多都留了下来。
熊古不可幸免,背诵抄写,十二点半准时放行,熊古回到鹤祥,只能就剩菜吃,马捷四人直调侃。
“怎么,今天又被美丽课代表挽留?”“那能?不会是偷偷吃什么好吃的?才回来?”“留学生就是任性!”…………
七嘴八舌,似一群姑婆在旁边,工作室始终像一块铅一样,坠着他的心。
长叹口气,四人立刻闭嘴,熊古也不看他们,“到时候,有时间去白云山玩玩,这个夏天刚好。”熊古危言耸听,“希望不是最后一次旅行,老板说了,这次城市赛若输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四人沉默,最难过属王鹏杰,他绷紧脸,“好好练习,加紧排位。”
熊古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贸然找队伍打练习赛,别人不一定同意。
熊古登录游戏,添加夏普为好友,他记得hj战队五人十分亲民。
夏普果然在线,“???”
看着夏普发来问号,熊古笑,回:“练习赛打吗?”
“打。”
三句话就约了练习赛,想到后来这只种子队伍一句披荆斩棘,杀进世界赛,熊古就钦佩。
约定晚上七点半,三局两胜,赌资是全套皮肤,熊古想给李旺旺四人压力。
出门去学校,刚进教室,就发现林辉绑着绷带,似一个木乃伊。
早上还好好一个人,如今这是怎么了?
用目光投入关怀,林辉向他一笑,低下头,似一个受了委屈孩子。
自己事都兼顾不暇,更没有时间管林辉事。
下午体育课,篮球三打三少一人,常谈麦迪林志海,十分帅气加入篮球队列,目光却始终看着林晓婷方向,他是不是期望她望一眼?
林辉坐在篮网下,看六人蹦哒,从班级传言中,是摘枇杷摔的,熊古是不信。
熊古坐近他,“辉仔,摘枇杷了?”
林辉点头。
“现在枇杷油绿油绿的吧?”
林辉点头,目光却十分深邃,像海洋一样,也不知思想着什么。
“哪里摘的?”
林辉看熊古,不答,许久后,“南湖。”
“我知道了,等下跟我去南湖。”
林辉看他,“你也想去偷摘枇杷?”
林辉似乎心有余悸。
熊古用挑衅目光看他,但凡江湖人,最讨厌这种挑衅目光。
“怎么不敢?”林辉似活过来,从“摘枇杷”中走了出来。
熊古看他,“这才是昔日的林辉,意气风发。”
林辉愣住,“你知道了?”
夕阳下,熊古点头,“我在南湖认识一个人,或许能帮你报仇,江湖事,江湖了,警察很忙。”
“别,不用。”林辉婉拒。
熊古也不勉强,只是开导,“这种事不了结,就好像一个心结,像是一个瘤,卡在心里,难受要命。”
夕阳打在林辉脸上,他挣扎。
林辉有一个漂亮姐姐,他不想他姐姐知道,他是社会人,更不想卖菜父亲知道,他是一个混子。
“不了,谢谢。”他走开,走向教室,这也是病人特权。
一放学,就有电话进来,一个是一个陌生北京号码,电话里传出有些似乎声音,“喂?是阿古吗?”
“你是哪位?”
“猫之屋,陈经理,还记得吗,我就是陈经理。”
熊古实在不愿想起北京之行,累得半死,但又确实忘不了。
“你好,有什么事吗?”
“王老板已与我说了,你的遭遇,那个员工已开了,我打电话特地向你道歉,对不住了兄弟。”
噢!原来是这回事,熊古早已忘了那个门侍。
“没事,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多有打扰,请务必原谅猫之屋。”
“放心,我已忘记。”
……
……
挂了电话,熊古准备着手打代练广告,他文案并不好,不知怎么写。
唯一方案——招代练,详情加企鹅———————。
晚上开播,一入就是七八万人,有人弹幕呼叫熊狗外号,“大头,今天怎么晚?”
弹幕都刷大头,熊古却觉得十分亲切,他本可领马捷四人进猫牙,但怕在s1之前,分散精力,只能在s1之后,邀请他。
半小时,hj战队人员齐全,c一个房间,双方进入,三局两胜开始,“赌注是目前全皮肤,认真打。”
除王鹏杰外,其他人面色如常。
熊古笑,“若输了,鸡哥那份我出。”
马捷立刻不干,“熊老板如何有钱,我们这份也出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