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微臣没有逼迫陛下!”
“你们口口声声说要请辞,这不是逼迫是什么?”高天阔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凶戾,“国朝正值生死存亡之际,你们现在不想着为国效忠,反而请辞,是不是打算去敌人那里投诚?”
听到这话,几个人天都塌了。
有一个人更是情绪激动的说道:“陛下可以骂微臣,却唯独不能说微臣贪生怕死。”
“如果陛下愿意和敌人决一死战,我绝对奉陪,到时候我若是眼睛眨一下,就叫我不得好死!”
“陛下,我们的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这些年来,我们深感陛下的圣恩,都已经做好了和国朝共同进退的准备,若是陛下这么想我们,那微臣太失望了。”
“少他娘的放屁,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高天阔气疯了,说实话,他现在也已经不在意了。
大不了就不这些人全都杀了。
到时候把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全都毁了。
“朕是皇帝,谁敢不听朕的话,朕就杀谁!”
“陛下的确是皇帝,但是微臣心中的皇帝,绝对不是陛下这样的。”
“贪生怕死的皇帝,不配得到臣的效忠。“那个老臣从地上站起身,与之对视,目光巍然不惧。
高天阔抽出一把刀,指着他,“跪下,认错,朕不杀你!”
那老臣淡淡道:“臣不跪,因为臣无罪,错的是陛下!”
“你说什么?”
“臣无罪!”
“找死,朕是皇帝,是九五至尊,怎么可能犯错呢?”
高天阔猛地一刀辟出。
那老臣的脑袋直接飞了起来,重重的咋在地上,人头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鲜血喷溅。
周围几个人都吓得后退了两步。
“陛下啊,你怎可动手啊?”
“老先生可是最早跟着你的功臣呐,你杀谁都行,怎么能杀他?”
“他可是你的先生,是的老师,你杀了老师,天理不容!”
剩下的几个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无比的愤怒,一个个都指责起来。
可现在,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权力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彻底压制住了理智。
他双目赤红的看着其中一人,“给朕跪下,磕头认罪,朕饶你不死!”
那人道:“陛下放凶奴人在先,已经失德,现在又准备白衣渡江,逃跑离开,这便是失雄心,现在又杀了你的老师和功臣,这便是失去了道义和孝顺。”
“一个昏聩的帝王,不配得到我的忠诚。”
“放你娘的屁,朕很英明!”
噗!
锋利的大刀,再次将眼前这人的脑袋砍了下来,“你给朕去死!”
有一个人头落在了地上。
鲜血此时已经将高天阔染成了血人,仿佛恶鬼一般。
他再次走到一个中年文士的面前,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个中年文士是最胆小怕死的,“你跪下,给朕磕头认罪,朕饶你不死!”
本以为,此人一定会跪下磕头。
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中年文士大笑一声,用极为轻蔑的眼神看着他,“高天阔,小人也,只怪老夫当初没有看清楚你的嘴脸,才上了你的贼船!”
“你和向庄是一丘之貉,都是鼠辈,远不如赵正,你甚至给赵正提鞋都不配!”
听到这话,高天阔彻底癫狂了,“你说什么?”
“赵正一节农夫,却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纵然天下人骂他赵贼,可他做的事情,却是你做不到的,他不仅镇压了草原,还镇压了四海,这还是没有一统天下做到的。”
“而你,高天阔,鼠辈也,鼠辈也,鼠辈也!”
中年文士连骂了三句‘鼠辈’,旋即闭上了眼睛,“来,杀了我吧!”
“朕,如你所愿!”
高天阔面无表情的挥出了第三刀,鲜血再次淋满了他的脸。
此刻的他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一样。
刀锋指向第四个文士。
那文士却道:“你曾说过,刀锋永远不指向自己人,可现在,你却食言了!”
“只要你认错,这刀子落不到你头上。”
“认错很简单,但是我这个人,什么都不硬,就是膝盖最硬,跪不下去!”
“你杀我容易,但是我告诉你,这骂名,你一辈子都洗刷不清!”
“你这个昏君,高姓将因为你而变得卑鄙,从今以后,高姓之人,因为你而变得低贱!”
“高天阔,我在地下等着你!”
刀锋一闪而过。
人头高高飞起,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只是这人头脸上的表情依旧是轻蔑。
高天阔拄着刀。
看着地上四具首身分离的尸体,没由的觉得恐惧。
这种惶恐从内心深处生出,任凭他如何都抑制不住!
足足十几分钟,他才缓过来,让人把尸体给处理了。
旋即让人把这四个家伙的家人给秘密带走,处理掉了,一个不留。
既然要做,那就把事情做绝。
高天阔也意识到,自己这种做法,必然没人会跟随他。
所以,他不打算告诉别人,而是秘密召集心腹,准备好一个合适的机会,逃离京城。
甚至,他都没打算带走自己的妻妾。
若是带走妻妾,动作就太大了,很容易被发现。
时间眨眼而过,便到了三天之后。
高勇已经把京兆境内的商船给整合起来,足够容纳两三千人。
高天阔带走的都是精锐,还有大量的钱财和粮草。
百衣之下,是甲胄。
他离开皇宫的时候,一个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替身已经进了皇宫。
商船开始开动。
高天阔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大晋是没有水师的。
因为麾下没有造船厂,他们也很难造船。
购买也很不方便。
所有的造船厂,都被赵正掐在手里。
这也就导致,大晋没有水战的高手。
所以,他现在只希望能够通过关口,然后杀一个回马枪。
眨眼功夫,他们就来到了河流关口,这里有大量的赵军镇守。
高勇咽了口唾沫,“爹,最关键的时候来了!”
高天阔还算镇定,“莫慌,他们不知道咱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