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漓顿了一下,向着与白马寺左转的方向走去。
血腥气越来越浓,叶浅漓这才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她虽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可以算得上是冷血之人,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人道主义这玩意儿她还是知道的,她真的做不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消失。
只要是那人没有得罪她,管他是好人还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她都会不遗余力地救人。
“小姐,你怎么了?”含笑不解地问。
小姐不会是真的要回去吧?
叶浅漓没有回答她,向前走着。“含笑,那边是什么地方?”叶浅漓指着前方血腥气传来的地方。
含笑略一迟疑,然后答道,“沿着这条路可以到达白马寺的后山。”
后山?那就错不了了,后山人烟稀少,定是杀人行凶的最佳场所。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早已进入白马寺的后山。血腥气越来越浓,这回连含笑都闻到了。
“小姐,我好像闻到血的味道了!”含笑吸了吸鼻子,再次使劲嗅了一番,生怕自己闻错了。
“没错,是血腥气!”叶浅漓简短的回答,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若是再不快点,只怕那人光是因为流过多就去找阎王哥哥喝茶了。
白马寺的后山树林蓊郁,遮天蔽日。郁郁葱葱的树木像一张撑开的打伞,把白马寺的后山笼罩在一层深绿之下。
越往上走,光线越暗。路越越来狭窄。
照理说如此茂密富有生机的原始丛林,应该是生机勃勃,鸟啼虫鸣,然而这里却是万籁俱寂,死寂般阴沉沉地。
含笑抱着胳膊,一脸恐惧,悄悄地拉了拉叶浅漓的衣袖,小声说,“小姐,这里好阴森啊,我们快走吧!”
“含笑,有人受伤了,我不能走!”叶浅漓一本正经,她严肃地≈39;≈39;环视着四周,“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人。”
叶浅漓不走,含笑更不可能走了。认命地跟着她找起人来。
大约又前进了一里左右的路程,仍旧没有任何的发现,然而血腥气却是有增无减。
倏然,叶浅漓眼尖地发现,在一棵粗壮茂盛的大树下,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帅大叔半躺在那里。
那棵树估计有五六层楼高,枝叶繁茂,枝干粗壮,树干差不多需要四个人才能合抱过来。
若不是叶浅漓眼尖,躲在树后,很容易被忽视。
叶浅漓快步上前,大体扫了一眼。
那人大约四十五岁左右,一身墨蓝色长袍,五官英朗,剑眉浓密,飞眉入鬓,英气逼人。即使人入中年,但是保养得宜,依然魅力十足。
虽然此刻脸色苍白,衣衫凌乱,胸前被血浸染,价值不匪的墨蓝色的长袍沾满了血土,昏迷中仍有一股霸气。
长叶浅漓暗忖,此人年轻时肯定是一个万人迷的大帅哥。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受伤极重,胸口的血流了一地,周围都被染红了。若是她判断没错的话,他应该是伤到心脏了。若是不及时救治,不到天黑,黑白无常就会来邀请他了。
“含笑!”叶浅漓把处于震惊状态的含笑拉回来,“来帮我一把。”
含笑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我……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你只要充当一下助手就好,在不救治,他就玩完了……”叶浅漓手中动作不停,麻利地让那人平躺,解开他的衣袍。
他手中死死的抱着一个白玉的类似装骨灰的瓶子,开始叶浅漓还没有看到,但是帮他治疗伤口必须要拿走,叶浅漓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没有从他手中拿出来。
用生命护着的东西必定重要,她便让含笑按住他的手,露出伤口来。
看到伤口,饶是天天跟各种各样的伤口打交道的叶浅漓也不禁吸了口凉气。
伤口不偏不倚,正好在心脏处。一剑贯穿,不过幸运的是偏了一厘米,避开了心脏。若是偏差一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叶浅漓稳了稳心神,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原本就是天才医生,对心脏什么的一点都不陌生,对付起伤口来更是得心应手,如鱼得水。
好在没有下毒,说明他命不该绝。
叶浅漓先把他伤口上的烂肉清理掉,然后把被刺穿的器官进行修补,最后缝合伤口。
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极为艰难。饶是叶浅漓,也差不多忙活了三个小时。
在现代可以说是个小手术,然而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古代,尤其是荒郊野外,更是困难。
自始至终那人都没有清醒,然而手中的玉瓶也没有松开过。
叶浅漓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幸亏他没有醒,醒了估计也承受不住这割肉剜骨之痛。
“小姐,天快黑了,我们怎么办啊?”含笑无助地说道,她是没有主意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姐身上了。
叶浅漓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原本就极重的伤口,很容易发炎,万一受寒,就白救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是叶浅漓的又一原则。
“下山!”最后叶浅漓决定。
“可是,小姐,他怎么办啊?”难不成把他丢下?
“丢下他不是白救了么!这样吧,我们两个掺着他下山!”叶浅漓说着把他扶起来,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腿部一弯,差点把他摔出去。
nnd,重死了!叶浅漓低咒,再次把他往肩膀上挫了挫,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下龟速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