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我悔不该无视那上缭也

“先生之意,我该当机立断,和曹操再战?”

“可如今,黎阳已失,内黄岌岌可危,难道要立足于邺城交战吗?”

袁绍觉得头皮发麻。

南方是黎阳屏障陷落,东面则是清河城遭到威胁,曹操似乎调任了几位宗亲兵马驻扎南、东两面。

袁绍觉得若是开战必遭搅乱,还得时刻防着许泽那厮。

“若是许泽……”

“主公,在下劝你不要再想什么许泽,你就当他一定会参战,此人从以往战绩来看,如同果熟而摘,终会到战场来,为了扬名不择手段,他就算不来,手底下那么多文臣武将都会逼他来。”

“说得也是……”

袁绍自主位上快步走下来,握住了辛毗的手道:“辛君,继续说下去。”

“主公啊,春耕之后,则进军内黄、清河,逐步运送粮草,囤积于前。”

“再请幽州、并州聚集全部大军,和曹操鏖战于魏郡,若能将之驱赶出去,大事可成也。”

“在下保举张郃、高览、鞠义三位将军领兵,特别是鞠义将军,他虽然——”辛毗说到这欲言又止,改口道:“他有应对骑兵的战法,许泽的骑兵和当年白马义从无甚区别,或许应当重用他。”

鞠义在当年界桥之后,击溃白马义从一战扬名,后逐渐领大军攻入幽州,痛打公孙瓒的弱处。

之后,为人便傲慢了些,因此得罪了袁绍,当然……其中也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袁绍不想将兵马大权交给他。

总之是不断贬黜,让鞠义逐渐远离了军权核心所在。

现在或许还是需要他,毕竟鞠义乃是羌人将领出身,如何应对骑兵他当然更加清楚。

曹操麾下不光有许泽,还有很多西凉降将,全都是善于游骑之人。

“张郃、高览将军治军严格,鞠义将军有应敌之法,如此将会是现在最好的策略。”

袁绍深深点头,此话不无道理,可是,他内心还是微有惧意,若是输了,又该如何抵挡曹军前进的步伐。

那就没有退路了。

沮授道:“主公,退则蚕食,进取则能有望。”

“主公,不必再犹豫了,必须聚各家之力,与曹操鏖战,事已至此不能后退,否则必遭蚕食。”

许攸、郭图、审配等亦是看得懂局面,纷纷躬身相劝。

清河、邺城、常山、中山,还有幽州之中,大小豪族怕有上百,可谓林立也,若是全力资军,可得钱粮无数用以攻伐,未必会输给曹操。

现在就看袁绍之决心。

本来,前段时日已经觉得袁绍英明神武,回到了当初应对幽州公孙瓒时的运筹帷幄,下策略的时候亦是十分果敢。

没想到如今传来许泽封乡侯的消息后,一时就乱了方寸。

“好!那就依诸位之见,调兵遣将,囤于内黄大营,定要将曹军赶出魏郡,”袁绍深吸一口气,最终下了决心。

……

调兵的消息,自然隐藏不了多久,双方稍有异动,自然会有密报相继送达,只是时机早晚而已。

曹昂在许都还没待满一个月,青州传来的军报就让他不得不离开。

临走时和许泽算是商谈了一夜,与贾诩等几大谋臣把如今的态势再次梳理了一遍,诸葛了、鲁肃、贾诩都是得出和荀攸一样的结论。

袁绍想将局势拖入大战,而后在关键性的战役上逆转,大肆传扬,好向在外的诸侯寻求同盟,一同瓜分曹氏的领地。

既已知晓其目的,交战时自然以缓缓推行为主。

曹操亦是派曹仁、曹洪两位兵多将广的宗亲将军,先占住黎阳、清河两处,建造防备,只守不攻,同时请许泽去豫州南面督通河渠,河渠通达之后,粮草便可走河道越过山川,再连接到驿亭走陆路运送至北。

将豫州、陈、梁等地的粮食和人丁调往北方,主要是上缭的兵源调来。

上缭兵马三万余人,甲胄两万两千五百,但是壮丁有十余万可为后备,都出自各个宗帅家族以及势力,许泽通渠之时,顺带可以联合刘晔在上缭征募兵马壮丁。

得令后,许泽辞别妻妾,带许南营精锐,身旁文武心腹南下,这次还多带了一个主簿杨修,据说是被他的父亲痛打一顿之后,痛定思痛,决定跟随许泽成就一番功业。

听闻如此调遣,曹洪在军帐内松了口气。

当夜设宴和部将,曹纯等饮酒,到深夜后诉说衷肠。

“子和,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上缭竟是如此富饶之地,怪不得刘勋、刘晔、孙策、黄祖这些人都老往上缭去行商!”

“唉!我要是心思镇定多打探一番,说不定就能发现端倪!这功绩就是我的了!!十几万兵源,我强征都能征来几万!”

就算是那地方的人不够勇武,死光了也能耗掉袁绍几座大城!

可惜了,可惜了!现在全都便宜了许泽和子脩了。

“别提了,子廉兄长说来简单,那上缭刘表亦去招揽过,以汉室宗亲、一地州牧之名义,都未能得到归附,能归降子泓,完全是因为南方搏杀出来的威名。”

“我以丞相名义,难道还不能收服?!”曹洪瞪着眼睛喊道。

这个问题,没有人会去回答。

毕竟曹操的威名还没到南方,而他的仁名全在中原,这些上缭宗帅不少山越贼,肯不肯买账还不一定呢。

过了许久曹纯才讪笑道:“那当然可以。”

“就是!”曹洪人高马大,胸膛宽阔,大马金刀坐着,叹了口气道:“只可惜,现在军中威望盛隆,朝中那些士族老臣也有吹捧许子泓之意。”

“子和,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大业是我曹家的不错,可是这脉络如何梳理,也是学问呐,有些权势放出去了,未必能收得回来。”

“兄长在时我不管,日后子脩可能压得住许子泓?”

曹纯拍打着曹洪的后背,规劝道:“子廉兄长,切莫如此狭隘,子泓近几年来,一直在以酒色自污,且不少时候都曾自毁其名。”

“你看,他这不就是明白人吗?”

“明白人?我看他根本是不明白!”曹洪喝了酒,嗓门也放大了几分,“前些时日,我向他借兵,竟然不许!”

“许褚乃是许定之弟,借我攻城又如何?!许褚麾下三千甲士皆是先登好手,我若得之必可破袁绍内黄工事!”

“哼,你们等着吧,待我和子孝攻下内黄,再来军中论威名。”

曹纯赔笑道:“这就对了,兄长心中如有想法,大可立功消除之,不必淤堵于心中。”

一夜相聊,曹洪几乎将自己心中的担忧、不满,皆倾吐给曹纯,一直到深夜才睡去。

曹纯心里无事,并没有醉倒,出营帐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随着兵马壮大、战事顺遂,袁氏经官渡一战后逐步式微,暗地里许多事都在悄然改变。

“该写一封信,提醒子泓才行。”

八日后,许泽行军至葛陂,在此停留数日,收取了当地屯放的三千石粮食,沿路南运,同时招募壮丁两千多人,其中还有卫臻的工匠。

这时,许泽收到了曹纯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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